趙行雙目圓睜,他大口呼吸,冷汗涔涔,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鬓角汗水,入目的是慘白的燈光,一張陌生的放大的臉。
“啊!”
剛緩過來就被這樣一吓,趙行腎上腺素激增,頭腦風暴一波,千言萬語最後彙聚成一句,“滾……開。”
“喂!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人。”陌生的男人臉上盡是驚愕和不快,“四舍五入我也算救了你。嘿!你對你救命恩人說話就是這種态度?”
“啧。真不要臉。”謝喚湊近沈錦之,“錦之阿哥,這就是我們寨子裡最不要臉的人。以後離他遠一點。”
嚴铎午聽到這句話就一臉來氣,他挑眉,“謝小喚,你在瞎叫喚什麼。老子風流倜傥,玉樹臨風,寨子裡的女人見到我沒有一個不給我遞帕子的。”
阿塔木鄂族女式的上衣有個小型的口袋,可以用來裝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品。但是姑娘們一般拿來裝她們自己做的小帕子,小帕方方正正,顔色不一的小帕子自中間一攏,再稍微整理,收在小口袋裡并不能完整收住,而是留下後面角角,就像一朵朵五顔六色的花。綴在那裡,遠看,就像一朵朵花點在姑娘們的衣裳上。近看,便頗覺姑娘們的心思靈巧。
因此,阿塔木鄂族的姑娘們将這方小帕子送給心怡的男子,用以傳達她們對男子的慕戀。
“錦之阿哥,看見了嗎?這就是傳說中的過于自信。”謝喚離沈錦之很近,從這個角度,微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年眼睫微顫。
“好了。”沈錦之拍了拍謝喚的手肘,“趙行,你剛才暈過去了。”
聽到沈錦之這話,趙行有一種意料之中,一旁的嚴铎午見狀,三下五除二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清楚。
原來,沈錦之他們正在說話,猛然聽見樓梯間傳來的動靜,一過來就發現趙行暈倒在地上。
他們正打算另找别的房間休息時,正巧被出來嚴午看見,一行人将暈過去的趙行帶到嚴午所在的房間休息。
“這麼說來,我那會聽到的動靜是我暈倒的聲音。”趙行喃喃道,他向沈錦之他們說起他被魇住時所經曆過的,最後他向沈錦之他們說,“沈哥,謝喚,還有嚴铎午,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們不用在這裡陪我,剩下我自己來就好。天快亮了,不管會面對什麼,保存體力最重要。”
沈錦之沒有說話,輕點一下頭,他和其餘兩人一同離開。
隻是臨出門時,嚴铎午回頭看向趙行,那一眼飽含惡意,他用手抓着門框,看向趙行,無聲說了幾句話,離去後,隻見門上留着幾個一指節深的小洞。
可惜,趙行此刻正在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裡,隻見一封染血的信正靜靜躺在地上。
這個位置有些眼熟。
趙行随意翻了幾下,數張相同的染血信封靜躺于地,每一張照片的内容相同,信封,土地。唯一不同的是,拍攝角度不一樣。
就好像……是有人躺在地上從不同角度拍下來的。
以為沒有什麼内容了,趙行正打算将手機放好,稍作休息,就在放下那一刻,變故發生了!
趙行手指無意觸到屏幕,一翻頁,剛要放下,隻見手機裡面傳來一陣陣“桀、桀、桀”的怪聲。
他拿起一看——血色,鎖鍊。隻見一人上身未着一衣,被鎖鍊束住四肢,吊在半空。視頻的主人沒有出現臉,而是出現上半身,隻見一男人拿起鞭子,桀笑靠近吊在空中那人,他手裡拿着一長鞭,離那人半步遠時停下,長鞭揮舞,烈烈風聲響起,“這是你欠我的。桀、桀。”
血色彌漫,吊在半空的男人緊抿唇,不時發出悶哼,他斷斷續續道,“夔、澤,不、會、放、過、你、的。”
“呼——”
長鞭劃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