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真·被偷家了的裴銘奕迅速點開家裡的監控視頻,畫面裡,“帶路黨”歡歡同志毫不遲疑的兩爪怼開書房門,一馬當先帶頭沖了進去。
監控最後的畫面停留在五分鐘前,虞小嶼用略帶心虛地瞥了一眼攝像頭,随即閃身進入書房。一人一狗,就此消失在鏡頭裡,再未出現……
一股涼意直沖裴銘奕頭頂,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坦白的機會徹底泡湯,馬甲被扒得幹幹淨淨!
此刻,書房内的虞小嶼正被強烈的社死感包裹着,尴尬得腳趾摳地。
就在這時——
“嗡……嗡……”一陣輕微的震動聲有些突兀地響起,一個頂着隻圓溜溜“大眼睛”的不明物體,正吭哧吭哧、鬼鬼祟祟地從書房門縫溜了進來。
虞小嶼:“……”
這熟悉的猥瑣走位,這不就是那天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可疑分子”嗎?!
虞小嶼不動聲色地盯着那家夥貼着牆角、一步一探地挪動。
突然,“可疑分子”被不知從哪蹿出來的歡歡一個飛踢,“哐當”一聲撞在書桌角上,原地滴溜溜打了個轉。緊接着,那鏡頭“刷”地擡起,精準無比地對準了此刻坐在書桌邊的虞小嶼。
就在它試圖戰術性後撤的瞬間,虞小嶼眼疾手快,一把将它薅了起來。攝像頭在他手裡徒勞地“嗡嗡”掙紮兩下,見掙脫無望,瞬間躺平裝死。
虞小嶼把它舉到眼前,對着那隻“大眼睛”,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聲音清晰:
“請問我現在該稱呼您為歡歡爸爸呢?還是——裴總?”
監控那頭,身處機場停車場捧着手機的裴銘奕沒想到同款“怼臉殺”也能來個Callback。
然而此刻的裴總,看着屏幕上虞小嶼那張放大、帶着“核善”微笑的臉,心裡隻有兩個字:完!蛋!
虞小嶼的聲音還在繼續,如同審判:“我知道你在看。如你所見,我都知道了。”他頓了頓,給了屏幕那頭一個“你懂的”眼神,繼續道,“給你半個小時,好好想想要怎麼解釋吧!”
話音未落,虞小嶼“啪”地把攝像頭往地上一撂。歡歡“心領神會”,又是一個飛踢,帶着那倒黴的攝像頭一起沖進空間開闊的客廳,開始了單方面的追逐遊戲。
裴銘奕看着畫面定格在歡歡“血盆大口”的屏幕,腦子裡瞬間上演了八百集《追妻火葬場之帶球(狗)跑》的狗血大戲。
半小時!他必須在半小時内出現在虞小嶼面前!
裴銘奕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出接機口,精準鎖定一輛剛下客的出租車,拉開車門就要往裡鑽。
“師傅!去南灣一号!快!”裴銘奕一個猛子紮進剛攔下的出租車,“用最快的速度!我加錢!”
“哎哎哎!排隊啊兄弟!我先來的!”旁邊一個大哥不樂意了,伸手就要拉車門。
裴銘奕猛地回頭,眼神裡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語速快得像機關槍:“大哥!我老婆要帶着我兒子跑了!就剩半小時!趕不回去就真沒了!”
大哥這氣勢和内容震得一愣,同情心瞬間泛濫,大手一揮:“得!兄弟,你比較慘!你先!趕緊的!家庭要緊!” 說完還貼心地幫忙把車門“哐”地關上。
司機師傅一聽這家庭倫理大劇,頓時熱血上湧,油門直接踩到底,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蹿了出去,留下大哥在原地感歎:“唉,這年頭不容易,連這麼帥的小夥也留不住老婆孩子……”
20分鐘後,出租車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停在南灣一号門口。
裴銘奕匆匆甩下幾張鈔票,裡面甚至還夾着幾張F國的紙币,直奔電梯,狂按按鈕。
沒反應?再按,依然紋絲不動?
“别按了。” 旁邊一個熟悉又欠揍的聲音響起。
裴銘奕一扭頭,就見林召一牽着叮當,跷着二郎腿悠閑地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刷着短視頻:“電梯故障,我剛報修了,物業說馬上來,等着吧。”
等?裴銘奕擡手看看手表,距離最後期限僅剩五分鐘!這能等?!
裴銘奕目光掃到旁邊“安全出口”的綠色指示牌,絲毫不帶猶豫的一個轉彎,目标明确沖向了樓梯間入口。
“……???” 林召一目瞪口呆看着平日裡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裴大總裁,就這樣“嗖”地消失在樓梯間入口,沉重的腳步“咚咚咚”砸在水泥台階上,急促遠去。
林召一茫然地眨眨眼,看看紋絲不動的電梯,又看看幽深的樓梯間,喃喃道:“我靠……家裡進賊了嗎?15樓唉!爬上去?瘋了吧?!”
客廳裡,虞小嶼正盤腿坐在地毯上,一邊撸着歡歡的狗頭,一邊盯着手機,靜候裴銘奕的坦白電話。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從玄關處傳來,虞小嶼吓了一跳,歡歡“嗷嗚”一聲就沖了過去。
沒等虞小嶼起身,門鎖“咔嗒”一聲被粗暴地打開——本該遠在F國的裴銘奕,就這樣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