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可可聽虞小嶼這麼說,頓悟:“你說我是不是還是該去找個班上上,我這也是屬于閑着就開始亂想了。”
“哈哈哈,”虞小嶼被逗笑了,“你如果願意去嘗試下也不一定是壞事。”
“你這會兒是剛下班?到家了嗎,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說了這麼久,是不是耽誤你休息了。”
“沒事兒,我剛在路上吃過飯了,之前接了個單,在南灣一号這邊,這會兒正要過去。”
“那我就不耽誤你和小可愛們相處的快樂時光了,拜拜~”
虞小嶼挂掉電話,看看手機發現離約定好的時間都過了快幾十分鐘了,今天去的這家是隻小博美,個小聲高脾氣大,估摸這會兒都該等急了。
虞小嶼加快腳步,熟練地按下樓棟下的門禁密碼推門進去。
裴銘奕在虞小嶼挂斷電話後,便停下腳步開始假裝四處看風景,見虞小嶼消失在電梯口,才快步上前。
根據剛才他聽到的信息,虞小嶼這會要去的“顧客”家,就住在這棟樓上。
這棟樓都是一梯一戶,剛才隻有虞小嶼一個人進去,也就是說電梯停在哪層,虞小嶼去的就是哪家。
裴銘奕就這麼站在電梯前,直直盯着電梯外的樓層顯示屏。
恰逢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從樓梯口出來,疑惑地看了裴銘奕一眼,提醒道:“裴先生,你電梯還沒按。”
裴銘奕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怪異,道了聲謝,按下了向上按鈕。
數字最終停留在了13F,停頓了十幾秒後開始向下。
而裴銘奕感覺自己的心也随着電梯不斷下降的樓層數一起down,Down,DOWN!
13樓的住戶,裴銘奕曾經在電梯裡遇見過,似乎是姓林,而裴銘奕對此人印象極其不佳。
那還是裴銘奕剛搬過來不久的事情。
裴銘奕住15樓,那天要出門的裴銘奕乘坐的電梯下降到13樓時停了下來,随後他就見一個染着一頭粉毛,穿着極其妖豔的風騷年輕男人,懷裡抱着一隻“兇神惡煞”的小白狗走進電梯。
裴銘奕瞬間感覺GAY達狂響——這人絕壁是個Gay。
果不其然,那人看到裴銘奕後眼前一亮,眼神毫不掩飾地從頭到腳把裴銘奕打量了一番後,語氣暧昧道:“好巧,帥哥也住這棟樓?以後都是鄰居,留個聯系方式?”
說話間自然得往裴銘奕面前湊過來,懷裡的小白狗也有些激動地伸着舌頭往裴銘奕的方向探。
這在裴銘奕眼中無異于抱了個地雷往自己這邊湊,下意識便後退兩步,後背抵上了轎廂側壁上。
大概是這動作太過直白,感覺自己被嫌棄的13樓臉色瞬間冷下來,哼了一聲,用極其妖娆的姿勢将頭甩到一邊,不再多給裴銘奕一個眼神。
那隻小白狗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對着裴銘奕開始狂吠不止。
電梯門一開,裴銘奕可以說是奪門而出。
這番不美好的記憶随着停留在13樓的電梯,再度湧現,裴總沉默了。
腦海裡浮現起13樓那不正經的模樣,結合剛才虞小嶼電話裡說的話。
裴總十分不情願地得出了一個合理的猜測——
自家的員工,好像,似乎,可能,也許,是在兼職,做上/門服務的,應召男郎?!
曾經在國外留學期間,裴銘奕雖然不同流合污,但也見過不少二代圈子裡玩兒的花的,泡吧、K藥、招J。
他甚至在宿舍撞見過被室友招來的亞裔小男生。
當時裴銘奕剛在圖書館為一份行業研究報告趕工到淩晨三點,回到宿舍就見那個小男生從隔壁室友的房裡出來,縮在沙發邊上抽煙。
大概是因為那男生當時的眼神讓裴銘奕莫名覺得有些可憐,裴銘奕從冰箱裡拿了瓶啤酒遞放在那男生面前。
男生有些詫異,或許是因為當時的裴銘奕還沒有因為懶得應付各種人際關系故意擺出冰山臉,讓男生覺得面前是個可以傾訴的“大哥哥”。
他開始自顧自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具體說了什麼裴銘奕其實已經不太記得了,隻知道他是似乎是為了學費才選擇成為“應召男郎”。
彼時裴銘奕隻感慨,不愧是M國,獲得offer的同時等于簽訂了奴隸合同是什麼真實的地獄笑話。
但安慰人裴銘奕顯然并不擅長,因此那天晚上隻是做了個安靜的傾聽者。
僅那一次交集,之後裴銘奕便再沒見過那個男生,這段記憶也埋于深處,逐漸模糊。
而就在此刻,裴銘奕腦子裡猝不及防回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男生。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有些遺憾當時沒和那個男生說點什麼,可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裴銘奕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