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祈聞是被迫送入宮中的,因為萬俟晟需要一位皇後,而他的家族不想要舍棄掉這份殊榮,即便他們很清楚之前那位準皇後的死有蹊跷,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萬俟晟自己動的手,可是他的家族還是将他送到了宮中。
萬俟晟說過,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皇後是男子還是女子,隻要傾城傾國即可。
被家族選中送入宮中時,樓祈聞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是真的很漂亮,可以讓家族放棄其他女子,而選了他。
他這個不能人道的病是從入宮後有的,治了很多年都沒有好,索性亦就如此了。
他并不避諱這件事情,甚至很慶幸有了這病,才不會被萬俟晟寵幸。
但是這件事情從萬俟晟的口中說出來給沈栀清聽,就好似有一隻手用力的攥住了他的心髒,驅使他趕快離開這裡。
…………
沈栀清看了一眼樓祈聞離開的背影。
樓祈聞走了,接下來就是他了。
“私闖暖清池,又對孤的皇後不敬,你當真是活膩了。”萬俟晟語氣沒有起伏,他恹恹的垂下眼眸,似是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上心。
但帝王一向都是陰晴不定的。
沈栀清畏懼萬俟晟身上陰寒的戾氣,輕垂下頭,沒有束起的發絲略在面頰兩側,“我是來找陛下的。”
他想着若是萬俟晟早就來到此處,并且聽到了他與樓祈聞的談話,萬俟晟應該動怒才是,況且他還衣衫不整出現在萬俟晟的面前,無禮至極。
可是,萬俟晟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聽不出來他有沒有動怒,這是讓沈栀清最沒有底的。
“找孤?做孤的新寵?”萬俟晟淺淡的勾了一下淺色的薄唇,他雖是笑着,深邃的眼眸中卻沒有笑意。
他垂眸看着兩個人緊緊相依的鍊接處,而後才将目光放到了玉雪冰清的臉上,“孤居然不知沈國相還有如此國色天香的小兒子。”
沈栀清沒有個一官半職,他的父親亦不會将他帶到宮中來,因為沈栀清的這張臉……總歸是個隐患。
沈栀清不像他兩個哥哥一樣或是當官,或是經商,總是出現在别人的視線中,他整日待在府上,就算是讀書,亦是請夫子來府上教書。
除了沈栀清天賦差一點,還因為沈栀清的父親不想要因為沈栀清的這張臉,讓太多人觊觎沈栀清。
沈栀清的父親偶爾嚴厲了一些,但他也隻是希望沈栀清平安喜樂的度過這一生。
萬俟晟雖沒有見過沈栀清,但是朝中大臣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他的監視中,自然也就知曉沈國相有個驕縱成性的小兒子與萬俟幕唯走的近了些。
這兩個人的關系有些耐人詢問,其實萬俟幕唯喜歡誰,他并不是很在意,因為無論萬俟幕唯喜歡誰,能不能娶那個人,皆在許與不許之間。
他真正在意的是,一個驕縱無禮的沈栀清為何能讓萬俟幕唯情有獨鐘。
“陛下,可是喜歡?”
寒風吹過,沈栀清被凍得身子微顫了兩下,如此一來,這就顯得萬俟晟的身子更加暖和了。
“沒有人敢這樣揣測孤的心意,當真是活膩了。”萬俟晟伸手拿走了沈栀清放在懷中的腰牌。
他摩挲着冰冷的腰牌,睨着沈栀清不受凍的可憐樣子,意味不明道:“若是冷的受不住了,可以多靠過來一點。”
沈栀清擡眸看向萬俟晟,他這個舉動就是不合規矩的,不過,他做的不符合規矩的事情多了去了,亦沒見到萬俟晟生氣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