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小心抓的……”她的的解釋蒼白無力,不由得心跳加快。
齊琅聞言,隻默默去扒拉她擋住紅痕的手,輕聲道:“我看看抓的重不重。”
沈昭連忙道:“不用了。”
齊琅仿佛沒聽到,在看了一眼并不嚴重後,這才緩和了表情:“你宮裡有藥麼?”
沈昭一聽,怕被他發現端倪,拒絕道:“宮中有傷藥,妾自己塗了便是。”
齊琅隻自顧自的吩咐宮娥:“拿藥!”
沈昭看着他,覺得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可齊琅懷疑又絕對不會是這個表情。
齊琅将宮娥手中藥膏拿過,用手指沾取。冰涼的藥膏觸及她的鎖骨,她直接一個哆嗦。
他的動作,并不輕柔……
沈昭看着正在專心塗藥的齊琅,心裡盤算着怎麼回事,他忽然朝着她脖間吹了一口氣…
她正要張口,卻見齊琅滿是侵略性的眼神,像是挑釁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得逞。
她開口問道:“王上這是做什麼?”
齊琅的指尖還停留在她的鎖骨紅痕處,指腹輕輕摩挲紅痕周圍的皮膚:“這處紅,太紮眼了。明知道是你不小心抓的,可我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沈昭以笑示他,心中卻不禁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齊琅看着她,漆黑的眸中不見波瀾:“孤為何覺得阿楚對我,好像有些疏遠?”
“這是什麼話……”
沈昭話還沒說完,齊琅直接攬住她的腰,湊了上去。沈昭被迫坐在他腿上,與他離得很近。
齊琅的呼吸,打在她耳邊:“就像現在一樣,你在抗拒我。”
沈昭扭頭,與他四目相對。
他像是一隻待狩的狼。
沈昭不知道,今日他為何會如此反常……
從前他對于齊琅的接觸,沒有什麼反應。或許是她經曆了一些事,導緻她如今與他接觸身體會有一些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反應。
她心跳的極快,沈昭已經分不清這是緊張還是懼怕。
她笑了笑,随意的攬住他的脖子:“現在可還是抗拒?”
他盯着她道:“阿楚這樣,是要驗貨麼?”
沈昭聞言,心中警鈴大作。
她知道齊琅的是什麼意思,可不管是不是說笑,她都不能答應。自己身上還有一些痕迹,她根本解釋不清……
就算要讓他安心,也絕對不可能在今日。
“今日不可。”
齊琅聞言,問道:“孤記得你前些時日才來過月信。”
沈昭尴尬的笑了笑,她忘了:齊琅可是比自己還關心自己身體……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來吧。”沈昭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她賭,齊琅絕對不會強迫她。
“好啊!”
沈昭吓得直接睜開了眼睛,卻見齊琅一臉笑意。
他在捉弄。
“逗你玩的。”齊琅伸手去刮她的鼻子,“在阿楚願意将真心托付給我之前,我不會做那種讓阿楚不開心的事的。”
沈昭看着她,淺淺一笑。
幾日未見,齊琅又拉着她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離開。
沈昭看着桌上的藥膏,心裡雜亂無比。一個個的,難對付的很。把秦婉儀這個威脅送走,也不算白費。
隻是,那首詩,她還需好好查查。
齊琅從福安殿離開,周圍雨水髒了衣角,他心煩意亂。
他忽道:“請禦醫。”
宮侍本想詢問齊琅可是不适,張嘴瞬間又憋了回去。齊琅做事,從不喜别人打聽。
禦醫進了屋内,便見齊琅在低頭寫字,他跪下行禮:“參見王上!”
“起來吧。”齊琅沒擡頭,繼續動筆。
禦醫得令起身,同時齊琅“啪”的一聲将毛筆按在桌子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又跪了下去。
隻見齊琅擡頭,眼中滿是幽冷:“孤請教王卿一件事。”
“王上請說。”
他伸出手來,目光掃過修長指尖,落在指甲上:“若是我抓傷自己,傷口應該是怎麼樣的?”
禦醫被他問的一頭霧水:“王上是傷到了麼?”
齊琅隻擡頭看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禦醫微微欠身,神色凝重道:“回禀王上,若以指甲抓傷,初始傷口多呈不規則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