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瑛愣住,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什麼?”
沈昭也不廢話,伸手便去扯他的腰帶。
他還未從方才的情況反應過來,此刻更是一頭霧水,他連忙抓住沈昭放在腰帶上的手。
沈昭擡頭看他,露出一笑:“你肩膀上的傷,總要處理吧?”
裴如瑛瞬間紅了臉,是自己想歪了。明明他無心,怎麼會往那方面想……
沈昭去扒他的衣裳,他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處理了便好……”
“我既傷了你,自該由我給你上藥。怎麼,你的身子是看不得麼?”她眼中水光盈盈,殘留着哭過的痕迹。
裴如瑛看她,隻覺愧疚不已:“依你,都依你。”隻要她消氣便好,隻要他開心就好。
裴如瑛正要去脫衣服,沈昭打斷道:“此處是弦月宮,難不成你想等秦萱進門撞到你光着身子麼?”
裴如瑛覺得有理:“那要如何?”
“你随我來吧。”沈昭開口道。
沈昭帶着他走在一處極其隐蔽的宮道上,甚至有些荒涼……直到沈昭走到一處破敗的宮殿,裴如瑛愣住。
“這裡是?”
“此處偏僻,不會有人來的。”
“那……”裴如瑛還想開口,沈昭卻徑直進去了宮殿。
好在,宮殿内并不破敗,甚至算得上奢華。
“此處,是我剛來南涼的住處。”那時她還沒有阿楚這個名字,她還是燕國公主的身份。
裴如瑛打量四周,“雖然外面荒涼,此處卻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
“此處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人打掃。”沈昭轉身去翻捯一旁的箱子,“你自己将衣服脫下來。”
裴如瑛做了一番思想準備,脫得隻剩一件裡衣。
沈昭拿藥回來,見他仍舊穿着衣服:“既如此,你自己脫了上藥便是,我這就走。”
裴如瑛忙拉住她,“我脫……我脫便是。”
她好心給自己上藥,自己如今道不知好歹了。
他猶猶豫豫,将衣服脫了下來。
明明是他光着,耳根通紅卻也是他。沈昭則面不改色,讓他坐下。
他皮膚白皙,紅色的血迹極其顯眼。雖然咬的時候隔着衣服,可傷口卻不淺。
沈昭拿起瓶子,朝着傷口處輕輕撒上傷藥,輕輕吹氣。
若有若無的風吹在他耳畔,裴如瑛的耳根更紅了……他連忙将頭别過一旁。
沈昭唇角勾了勾,伸出食指輕輕觸碰他傷口旁的皮膚,那冰涼的觸感讓裴如瑛一激靈。
“别動……”沈昭的聲音從他的耳旁傳來,像是他趴在他耳畔低語……
隻是一根手指,不夠。
沈昭直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裴如瑛直接站起身來,卻不小心将要藥打翻在一旁……他連忙去看沈昭,卻見她一臉錯愕。
裴如瑛:“我……”
他不知怎麼回事,沈昭竟眼眶濕潤,有要哭的迹象,“我碰你一下,便如此讓你厭惡麼?”
“并非如此,是……”
沈昭根本不聽他解釋,繼續道:“也難怪上次你如此對我。”
“上次…不是…我…總之是那樣的!”裴如瑛急得口不擇言,他解釋不清楚,直接拉着沈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我從不厭惡你!”
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瞬間紅了臉,低下頭去。
沈昭直接另一隻手也放了上去,裴如瑛竟直接将眼睛閉上。
他這樣,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沈昭能感受到他加快的心跳,她一手用食指畫圈,一手拇指輕輕畫圈。就當裴如瑛要睜眼時,沈昭看準時機直接覆上他的唇。
她輕輕舔舐,讓他呼吸都停滞了。
他不敢進,也不敢退。
她的舌尖還存有他唇上的血腥味,在他唇齒間蔓延開來。像一團棉花輕輕撥弄心弦,似有若無的吊着,隔靴搔癢卻又無法平息。
空氣靜的出奇,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明明是寒冬臘月,明明他未着分毫,他此刻卻如着了火一般,渾身燥熱。
空氣中,隻餘他的喘息聲。他不敢看她,努力平複呼吸,吞了口口水。
他喉結滾動,可下一秒,她吻了上去。
此處是她的命門,而沈昭在命門處挑釁。
他心火難耐,伸手握住他的腰就要往後推,“昭昭,不要……”
沈昭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他已意亂情迷,她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昭…昭。”
“裴如瑛,你喜歡我麼?”
“喜歡。”
“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你說對我不公平,是你覺得我不愛你。”沈昭與她四目相對,一手去摸他的耳垂,随後湊了過去。
“裴如瑛,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