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我與你拉扯,肯定要問你的身份的。”
“問就問了,你心虛作甚?”沈昭煩悶,若不是裴如瑛攔她,她早就尋到郭存了。
兩人安靜坐在馬車内等人離開,可李陸二人竟在馬車旁停了下來。
陸行兆問道:“咦?這不是裴大人的馬車麼?”
李文淵解釋道:“裴大人應該還在和順公主妹妹處吧。”
“說起這我有些好奇,和順公主的妹妹怎麼就請了裴大人做先生?”
李文淵笑了笑,開口道:“行兆啊,你這就不懂了。朝中大臣就屬他裴如瑛長相出挑,什麼教導先生,分明就是給她妹妹尋夫婿!”
陸行兆突然眼前一亮,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兩人又提及其他,這才離開。
裴如瑛松了一口氣,擡頭卻看到沈昭正盯着他看,“……沈昭姑娘?”
沈昭移開眸子,“無事我便離開了。”
裴如瑛忽道:“姑娘下次可扮成侍衛,興許不容易被人發現。”
沈昭心頭一顫,她忘了,裴如瑛好像知道她殺郭存的事。
這件事,像是紮在沈昭心中的一根刺。沈昭目光凝視,用笑意掩飾着殺機。
“姑娘這樣看我,我瘆得慌……”
“裴大人是什麼意思?”
裴如瑛:“裴某隻是關心姑娘,别無他意。”
“關切?我是齊琅的人,裴大人是何居心?”沈昭與他四目相對。
馬車内寂靜無聲。
沈昭沒明白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這人為官三年也沒坐上這最高位,也并未見他生活奢靡。
不為權,也不為财,他要的是什麼?
馬車外的人突然折了回來,一陣談話聲擾亂了平靜。沈昭無奈,隻得靠在一旁等人離開。
宮女服飾單薄,她手凍得通紅,身體也不住開始發抖。沈昭雙手交握,極力掩飾着狼狽。
裴如瑛似是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拿起一旁的毛毯要給她披上。
這次,沈昭沒有躲,因為她是真的冷。
他第一次覺得,男人八卦并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李文淵和陸行兆兩個,朝中大臣怎麼如此話多。去哪裡說不好,怎麼還在人馬車前……
裴如瑛湊近道:“難得能和沈昭姑娘心平氣和的相處。”
心平氣和麼?沈昭覺得他很礙眼。
外面說話聲不斷,沈昭瞧着他這幅樣子心裡不爽快的很,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裴如瑛注意到了她眼神的變化,“你要做什麼?”
沈昭突然湊近,裴如瑛隻得不動聲色往後退,最後被她逼到角落……
“裴大人是喜歡欲情故縱麼?”她問道。
“什麼?”裴如瑛。
“前幾次裴大人對我避之不及,自我上次故意無視裴大人,今日裴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是何意?”
細數前幾次,每次都是沈昭先開的頭,可後面可都是他裴如瑛做的。
比如,在禦花園交談;第二次見面,沈昭懷疑他是故意惹自己不悅;第三次,他分明就是故意引自己出聲;包括這次,分明就是他先搭的話……
若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那她需要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想。
她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她看見裴如瑛瞳孔的震驚和呼之欲出的驚呼……
她的猜想,沒錯。
人受到驚吓下意識會喊出聲,裴如瑛也不例外。裴如瑛大可不管不顧推開他,而不是任由她這般,然後壓抑自己。他極力壓下的聲音,恰恰證明了一切……
被發現會怎樣?不會怎樣,裴如瑛三兩句便可遮掩過去。他腦中一片空白,隻想掩飾一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可以讓人發現……
“裴大人對我,有非分之想?”她與他挨得極近,氣吐如蘭。
這句話如帶刺的藤蔓一般在他心頭抓撓,非分之想……
他思忖着這話到底是何意,隻覺腿上一輕,沈昭已經重新坐好。
“他們走了。”
裴如瑛平複心情,擡頭看她心中想的卻是方才她氣若遊絲的樣子……他臉上一熱,“沈昭姑娘快走吧,一會兒人又回來了。”
見他如此反應,沈昭輕笑,“一開始不是裴大人先拉我上的馬車麼?如今這麼急着趕我走幹嘛?方才不還挺貼心的麼?”
伎倆隻有第一次管用,裴如瑛平靜道:“若姑娘不想走,裴某可帶姑娘出宮。”
沈昭聽後一愣,方才還慌亂無比怎麼現在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