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秦婉儀解釋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去蠻夷和親已成定局,與王上更是再無可能!”
“我對你們的過往,并不感興趣。”沈昭道,“若是你們郎情妾意,不如直接讓齊琅娶了你。”
她巴不得呢!
沈昭在宮中長大,早就見慣了這種小伎倆。若是她不想透露自己與齊琅的過往,肯定藏的死死的,又怎麼一副巴不得讓别人看出來的樣子。她故意說了她與沈昭相像的地方,怕不是來膈應人的!
“我……”秦婉儀被怼的說不出話來。
“綠珠,送客!”
一開始,沈昭還覺得此人可憐。她本想與這人好好相處,可秦婉儀,她喜歡不來。
人可以有壞心思,但不能有蠢心思。
秦明安進京後,便立馬來見齊琅。面前君王三年未見,他再也不敢像當初那般放肆了。除了當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還因為他聽說了趙行均的事。
趙行均對齊琅掏肝掏肺,他是再清楚不過,可最後是謀反的罪名。眼前這位君王,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冷血點。
他恭恭敬敬的跪下磕頭,“參見王上!”
齊琅笑道:“秦公快快請起。”
兩人寒暄一二,秦明安便去宮中見女兒去了。他沒來過宮中,便由内侍引着去了弦月宮。
他路過福安殿時,沈昭恰好看到了。沈昭便問這侍女是幹嘛的。在她得知這人身份後,再也淡定不了了。
這人與齊琅早年便認識,那他有沒有可能知曉王生的下落。
她想着,便一個人跟了上去。
秦明安進去一會兒便出來了,臉色看着好像不太好。
沈昭正要去探他的口風,便看到秦婉儀急匆匆的從門内追了出來。
“父親!”
隻見秦明安呵聲道:“如今你是和順公主,這聲父親我可不敢當。”
秦婉儀雙眼含淚,正要屈膝跪下。秦明安一把将人拽起,“起來,這像什麼話!”
“是婉儀不好,沒遵從父親的計劃。我知父親疼惜我,可我實在做不到将萱兒往火坑裡推!”
“今已成定局,父親就問你一句,你與王上真沒可能了麼?”
秦婉儀抿嘴直搖頭。
沈昭瞬間明白這秦明安打的一手好算盤:讓秦萱去和親,然後派秦婉儀來與齊琅再續前緣。
秦明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喜歡他,父親隻是生氣,你将自己的姻緣斷送了。”
秦婉儀愣了愣,“父親,我的姻緣就是姻緣,妹妹的姻緣難道就不是姻緣麼?”
她随後又笑了笑,繼續道,“我早就該知道的,隻是我不願相信罷了。在得知母親死的時候,你眼中沒有一點悲傷,你哪裡是在乎我,你在乎的從來都是你的功名利祿!”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巴掌将秦婉儀的話打斷,她的眼淚也止住了。
秦明安則是手懸在空中,微微發抖,一臉不可置信。
她捂着臉擡頭,抿了抿嘴道:“父親,女兒就不送你了。”
沈昭在暗處看到了一切,秦婉儀的背影決絕而又堅定。
風中淩亂的秦明安有些無措,随後便擡腳離開了。
沈昭沒有追上去,她還沒想好怎麼套話。這人想讓秦婉儀當王後,而自己在他眼中就是絆腳石。這件事她又不能找别人,她在宮中沒信得過的人。她能利用的,隻有些用利益交換來的人。
這三年,王生好像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人一般,無人提及。
沈昭前腳剛回福安殿,秦婉儀後腳便尋來了。
沈昭正猶豫着見不見,守門的侍女一個不留神,秦婉儀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和順公主您不能這樣!”
“……”
殿内沈昭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秦婉儀進來了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站在那裡。
沈昭将茶放下,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我與和順公主說說話。”
衆人聽罷,紛紛退了下去。
沈昭記着上次那事,本不想理她的,可今日她聽了秦婉儀與他父親一番談話,心中五味雜糧。
“和順公主喜歡喝什麼茶?”
秦婉儀看了眼桌子上的茶,開口道:“我今日來不是喝茶的,我先同你道歉。”
沈昭沒給她眼神,她繼續道:“是我不該犯傻,我當時就是嫉妒心上來了,所以才做了些蠢事……”
“若是你想說這些,我沒興趣聽下去。”沈昭拿起那杯倒滿了的茶,“杯中水飲完,我就要歇息了。”
秦婉儀看着她喝了一口,連忙道:“我…我想求你幫我!”
沈昭又飲了一口。
“也不是幫我,是我妹妹!”
沈昭又飲一口放下,杯中茶水見底。
秦婉儀心中慌亂,注意到了一旁的茶壺,她連忙走過去,往杯中續滿了茶水!“你沒說不能加茶水!”
她看向沈昭,卻瞥見她眸中淺笑,正盯着自己看。沈昭緩緩開口,“靠别人不如自救,不是嗎?”
她心中掀起一陣波瀾,她好像理解了,為什麼齊琅會喜歡她。她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她,微笑道:“謝謝你!”
沈昭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說吧,現在我有興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