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這古裝咋這麼繁瑣?文宣不容易。
等換好了衣服,将衛衣挂回衣櫃。柳清霄卻沒第一時間出門,而是看向了裝在衣櫃上的等身鏡。
鏡中映照全身。
柳清霄将束發解開,披散着發,目視鏡子虛虛走了兩步。
然後又換了表情,陰沉、厭世、冷漠。頂着這個神情看了許久,才歎一聲,恢複了溫和。
然後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開始對着自己散亂的頭發發愁。
我剛剛是在發神經嗎?我居然解開自己的頭發。
等潭潇越都做了一刻有餘的淑女,柳清霄才頂着支出幾個小绺的束發出了門。
在少年的煩躁的動作中,忍俊不禁的女娘保持住了自己的神情,道:“我來幫你束發。”
于是去房中拿來梳子,将柳清霄拉到沙發上坐下,解開發冠。
潭潇越梳理着柔順的發絲,随意跟他說話,免得對方尴尬,“剛才說了許多,卻忘了告訴你今年朝中的變動。”
“什麼變動?”柳清霄疑惑。
他剛才沒問,就代表他其實不是很在意。唐迎肯定是很想知道的,但柳清霄卻不然。
怎麼說呢?今天他接收的信息量有點超标了,都還沒開始消化。現在處于一個不想動腦的狀态,一切全憑直覺。
而直覺告訴他,哥仨争儲之勢非一朝一夕之功,唐迎先顧顧自己的仕途比較重要。
比如科舉。
但大佬既然準備提,他也就聽着。
潭潇越将發梳在頂上,圈成一團:“其它不論,隻有一項重要。曹相緻士,相位懸空。”
“許多人争相位。”潭潇越束好發,退後兩步看看,滿意點頭。又回身取了個圓鏡出來。
遞給柳清霄,她繼續說道:“不過都是白忙,相位一直懸空,直到徹底廢棄。”
柳清霄接過鏡子,誇了大佬的手法。才問道:“意思是以後不會有相國了?”
“對。”潭潇越點頭,“我也是後來才明白。曹相國跟艾國師是一樣的。皇帝是為人設的職,不是為職放的人。”
對于一個開國皇帝來說,大順的相國,權力有點超乎想象的大了。
隻是前朝亦有相國,同樣一人之下,世人便覺得平常。卻沒注意,前朝一人之下的相國,出現在王朝末期。
“好了,走吧。”
在柳清霄的注視下關上基本隻有靜景的電視。潭潇越走到玄關處按下裝飾成門鈴的開關。
走出門外,從現代走向古代。
等到了書房,潭潇越又看着柳清霄自己開了一回密室又關上,才滿意點頭。
從書房最裡面的休息區走到放着茶幾的會客區。越過多寶閣,将放在窗邊的盆栽挪開。
九針格的窗棂上,邊框中空,機關滑動下是一個小小的盒子。
潭潇越打開,又關上機關,對柳清霄說:“這個盒子另一側也能打開,日後若有通信,就将其放到此處。”
“解令會将其收走。”
看來是固定時間會來一次,柳清霄點頭,表示明白。
“我先帶你去見解叔。”潭潇越終于帶他走出了書房。
等與天機閣堂主相互認識了,主要是柳清霄單方面認識了解令。
當着解令的面,潭潇越拿出一塊吊着流蘇的玉玦,蹲下身子親手系在唐迎腰間,充作壓袍。
然後起身,對他道:“我離京之後,若是有什麼急事,這塊玉玦可以打開西子樓的門。”
說完面對解令,行了一大禮,“上京,就拜托解叔了。”
柳清霄有樣學樣,也跟着大佬行禮。解令握緊彎刀,對潭潇越承諾:“女娘請放心,解令明白。”
扶起唐迎,解令笑道:“迎少爺俊逸文雅,不愧為佳公子。”
“日後若有差遣,隻管找我便是,必不負所托。”
柳清霄被這話說得晃神,這就是傳說中的納頭便拜嗎?咱霸氣側漏啊!
雖然剛剛他拜了人家。
“咳咳。”柳清霄假咳一聲,道:“解叔客氣了,日後請多指教。”
大佬兩大心腹順利會師完成。
在待客廳中待了許久,等得坐立不安煩躁異常的翁薔終于在再一次的問詢之後看見了向這邊走來的小哥哥的身影。
飛快的抛棄了廢話文學點滿的管事,翁薔跑到唐迎身前。
“少爺,沒事吧?”
在小哥哥點頭之後,翁薔才注意到剛剛有點不對。
回頭,發現文宣也跟着出來了,卻沒有向往常一樣說話,而是看着少爺皺眉。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歪頭。但也沒直接問出來。
潭潇越向管事招手,就見管事端上來一個盤子,上面是一張壓着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