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與會人員,不敢獻醜。”對方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兄台是說請柬?這個不重要,迎也沒有請柬,還是蒙阮兄照拂進入的。驸馬爺不是計較這個的人。”
至于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邀請他也不清楚,自從交代近期不出門之後,文宣就沒在他面前提過任何邀約聚會,今天還是阮公子親自登門拜訪。
但是文會是允許客人結伴前來的,甯驸馬向來是很樂意見新面孔的,不過如果同伴在與會時出了醜,帖主下次就很難收到邀請了,即使不是驸馬爺的宴會也會繞開他。
潭潇越盯着下面氣質出衆的長公主驸馬,微笑不語。
見對方不說話,柳清霄當剛才的是個托詞,不想就不想吧,“還不知兄台姓名?”
“潭越,我比你年長,喚我潭兄就行,我就冒昧叫你一聲迎弟了。”潭潇越回過頭,非常不客氣的定了齒序。
“我倒不覺得潭兄年長于我。”
柳清霄想着,我可都是社會油子了,對方看起來跟唐迎一般大,妥妥弟弟一位。
“定安候府的五少爺,年歲幾何還是很容易就知曉的。”
潭潇越降臨此世時身體在時空紊流中回到了少時,又在幾年間重新成長,所以真測骨齡倒不一定比唐迎大,但這不重要,三世為人的潭潇越自覺做對方奶奶都是可以的。
大一點了不起咯,有本事把靈魂拉出來遛遛,柳青霄暗歎一聲:“潭兄”
嗯了一聲,分明聽出來愉悅,“看來佳作出世了。”
柳清霄目光往下,果然,今日的魁首已經确定了。
文會沒有類别要求,詩詞曲都沒有限制。等禇學士與兩位貢士确定好佳作,益蘭清麗的聲音将其朗讀,詩文在大殿内傳頌,是一首浣溪沙。
用詞用典,舉重若輕,從眼前的風光寫到天下民生,借荷塘落筆農桑,抒情明志。
禇學士将一首詞精準解析,柳清霄跟着其它人一起點頭,這首詞确實出采,第一實至名歸,又再誇兩句學士的解析萬分貼切芸芸。
除此之外,還有幾首惜敗的文章,隻差了點憂國憂民之思,這在禇學士這裡是加分項,雖然并非頭名,但也值得傳唱,于是也将其挑出來給益蘭誦讀。
又将其它文章也放出來,表示都寫得很好。并對一些有進步空間的作品進行修改,一時間贊歎恍然之聲不絕。
柳清霄大半時間聽得雲裡霧裡,他已經在心裡第n次決定日後盡量規避這種聚會了,否則唐迎的名聲得毀在他手上。
浣溪沙的作者在往來交錯的誇贊與交流中言笑晏晏。突然,對方目光一凝,注意到了站在閣樓上的人。
低眸沉凝片刻,他越過剛認識的故交,向上方拱了拱手。
“早聞定安侯府有大才,今日得見,果然是風采出衆,隻是奇怪為何不見迎少爺落筆寫文。”
衆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
“不知是唐迎唐少爺自覺我等庸才不配與你作比較”說到一半,他稍微趔趄了一下,使勁站直了身體,繼續說到,“還是禇學士不配點評大少爺的作品。”
這話一出,衆人側目。
谷竹放下了拉扯好友袖子的手,不再做無用功了。
被點名了,柳清霄雖然奇怪這惡意來得猝不及防,但還是很快的整理好心思應對變數。
“并非如此。”柳清霄解釋,“迎隻是自覺作品難等大雅之堂,所以不願獻醜。”
“院試第二才學若是都難登大雅了,我們這些人是不是該羞于見人了。”對方固執的扭曲了唐迎的辯解。
底下一衆人側目,文會中雖然也有貢士和學士這樣卷完了科舉甚至在朝堂也走得很遠的人,但他們更多是來壓場子的。
這場文會事實上還是甯敬源給未入朝堂的青年學子創造的一個交流的機會。
所以對方一句話把在場大部分人都涵蓋進去了。
“還是唐兄自覺不屑與我等為伍,所以才能高居二樓居高臨下。令我等仰視。”
這話一處,連褚學士也把注意力移過來,倒是沒有說什麼,将手中的書簽交還對面的太學生,安靜的看這邊的動靜。
二樓原本也有幾個學子,此時具都靜悄悄的往後退,免得再被波及。
潭潇越到是沒有走,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看這場戲劇。
“湯兄為何這樣尖銳,驸馬爺包下西子樓,又沒有規定不能待在何處,迎到此處也隻是想看清楚些學士的教誨,又不願占了大家求教之路。”
說到這裡,唐迎對禇學士拱手,表示收益頗多。
湯辛并未就此打住,“是嗎?剛才益蘭娘子表演時,我等亦是具上樓台,正如迎公子觀我等如是。”
就差指着鼻子說,你剛才是在看猴戲了。
剛剛往後退的幾位此時已經偷偷往下走了,還好此時衆人都聚焦在唐迎湯辛二人,也沒誰注意他們。
等下了樓,松了口氣,就有好奇者尋到友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