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近,他側目看到了籠子裡關着的蛇怪,立馬調轉方向疾步向籠子走去,同時嘴中感歎:“竟然真抓到了,你倆行啊。這蛇怪體型還真挺大,這粗細都快趕上蟒蛇了吧。哎?它怎麼半天不動啊,該不會死了吧。”
祁彥一邊收拾着石頭上的垃圾,一邊淡聲回答:“打暈了,應該一會就會醒了。”
葉綏之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蛇怪,但卻一點都不怕,他直接伸手進去摸了摸它的七寸,察覺到心跳後放了心,轉身向兩人走來:“辛苦了,沒受傷吧。”
走進後,他的視線停留在朝雨臉上觀察了兩秒,然後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祁彥:“你不會欺負人家了吧,她怎麼哭了?”
聞言,朝雨擡手摸了摸臉,疑惑地看向葉綏之:“我沒哭啊?”
祁彥也掃她一眼,朝雨之前咳得比較厲害,此時雙頰微微泛紅,琥珀色的杏眼中還氤氲着未散的水汽,看着的确像是哭過一場。
祁彥很快收回視線,不慌不忙道:“她沒哭,之前嗆了口水,我可不是你,會欺負女孩子讓她給你抓蛇怪。”
葉綏之被噎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擊:“首先,我沒有讓她一個人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我才提出來的,再者,你看看我眼下的黑眼圈,我昨天安籠子安到晚上三四點,咱倆到底是誰欺負誰?”
祁彥輕笑一聲,毫不退縮,他直起身與葉綏之對視:“一碼歸一碼,我幫她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的人情該欠還是要欠,安籠子這件事我昨天晚上就和你說清楚了,沒什麼好再說的。”
葉綏之不滿:“憑什麼,我一點便宜沒占還倒欠你一個人情?這不太公平!”
祁彥指了指籠子:“不願意?那我現在就把蛇怪放了,你自己抓吧。”
葉綏之氣笑了,但他目前有求于人,有氣也不敢發,最後隻能不情不願地認了。
朝雨全程安靜看戲,直到戰争以祁彥壓倒性的勝利為結尾,她才開口打圓場:“大家都是合作夥伴,别吵架嘛。對了葉醫生,這蛇怪已經抓到了,你還有啥需要幫忙的嗎?”
葉綏之輕笑一聲,語氣帶着陰陽怪氣:“沒了,可不敢勞駕這尊大佛,别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朝雨幹笑兩聲,嘗試緩和一下氣氛:“反正這蛇現在也還沒醒,葉醫生的藥也沒配,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一直幹等着,不如都先回去吧,葉醫生也補補覺,我們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就當慶祝我們的驅蛇計劃初步取得成功,祁彥請客!”
葉綏之懷疑地看向祁彥:“他能願意?”
在祁彥開口之前,朝雨率先搶答道:“他當然願意了,我們都商量好了,彥哥很大方的。”說完,她轉身看向祁彥,朝他眨了眨眼。
祁彥怎麼能看不明白她的意思,雖然他對葉綏之讓朝雨參與抓蛇怪的做法還是有些不滿,但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于是順從地點了點頭,當作回應。
葉綏之仍是不太信祁彥會這麼好心,但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那行吧。”
見兩人都答應,朝雨放松地笑了笑:“那我們就晚上七點在餐廳集合吧。”
兩人都沒意見。
三人将籠子旁的灌木枝葉整理了下,重新确認籠子嚴嚴實實關好了,才一起結伴回去。
朝雨回到家後先洗了個澡,然後直接癱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回想來到這裡後,雖然沒了繁雜枯燥的工作,但每天好像也幹了挺多事情,雖然身體上有時會累一些,但她的精神卻一直都保持在一個放松的狀态,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想到晚上還要出門吃飯,她打開衣櫃翻了翻,之前與何音在城鎮中閑逛時,她用鎮長送的券買了幾件衣服,此時她拿出一件深藍色牛仔褲,上衣搭配了一件黑色連帽衛衣,換上後她對着鏡子看了看,寬松休閑的衣服襯得她學生氣十足,渾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味道,她很喜歡這個風格,對着鏡子比了個心。
換完衣服後她就去樓下沙發躺着玩手機,可能是中午嗆水時咳得有點久,她現在總感覺咽口水時嗓子有種鈍痛,就去廚房燒了點熱水,不時喝兩口潤潤嗓子。
到了晚上,她提前五分鐘到了餐廳,進去後先環視一周,并不算意外的發現祁彥和葉綏之已經到了,他們坐的是一個四人桌,祁彥坐在一排靠裡的位置,葉綏之坐在對面靠外,剛好是一個斜對角,彼此都盡可能的離對方更遠,朝雨無奈,這兩人脾氣是真不對付。
她沒怎麼猶豫,直接走過去坐在了祁彥旁邊,因為這個位置本就靠外比較方便,然後笑着向兩人打招呼:“兩位來的都挺早啊。”
祁彥看到朝雨時眼睛不明顯的頓了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朝雨穿寬松休閑的衣服,之前她穿的都是沖鋒衣,穿上沖鋒衣的她是幹脆利落的美,穿上寬松衛衣的她仿佛卸下了鋒芒,是青春洋溢的美。
看到朝雨毫不猶豫地坐到了自己身邊後,他的嘴角略微翹了翹,順手将手邊的菜單推了過去,首頁的便利貼上已經寫了一些菜,他溫聲道:“沒什麼事就提前來了,我們倆都點好了,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朝雨對他一笑:“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嗎?我點喽。”
祁彥失笑:“盡管點。”
朝雨看了看已經點了的菜色,疑惑問道:“你們怎麼一道辣菜都沒點,葉醫生你不吃辣嗎?”
葉綏之坐在對面看着兩人,聽到問題他挑了挑眉:“你怎麼光問我吃不吃辣,也有可能是祁彥不吃辣啊。”
朝雨沒多想,神态自然地回答:“他不挑食啊,什麼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