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收拾好東西,也是歸家心切,等打發走各地學子,宋策就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等他的熱度稍稍降下一些後,宋策和禹樓便用最快的速度回青州縣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以宋策并沒有先回陳家村,而是先到了縣學裡面,拜會縣學學長薛子義和各科的夫子們。
薛子義十分高興,連連道曰後生可畏,縣學的夫子們也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原因無他,這些夫子們多為秀才功名,隻有幾位年邁的夫子是舉人功名,學長薛子義原是縣學裡最年輕的舉人,二十有八那年中舉,他志不在做官,隻願為師,平生之願是桃李遍天下。不過如今最年輕舉人的名頭要換成宋策了。
如今宋策中舉,他們也當得上一聲恩師了。
薛子義當即便派人給縣令杜知源去了信,信中說道:“咱們青州共有五十八名秀才參選,如今隻三人中選,宋策更是第一名解元,如今整個縣學都跟着沾光,臨縣聚川三十二名秀才無一人中選,此子前途無量,澤逸兄須早做打算。”
杜知源收到信後立刻安排下頭的人張羅起鹿鳴宴,就設在明日。在青州這個小縣城中,能夠出來一個解無疑是一件轟動全縣的大事。
最為重要的是,宋策的名次竟然是解元而非經魁,杜知源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一夜過去。
到了鹿鳴宴這日,整個青州縣衙裡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青州縣裡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文人雅士紛紛前來赴宴,他們都想一睹解元郎的風采。
宋策今日拗不過學長,被仔細收拾了一番,在同窗們的簇擁下一道步入宴會大廳。
宴會上的人見解元郎來了,都起身作揖恭賀,嘴裡一疊聲的說着好話。
“真不愧是解元郎,我今日算是開了眼了,這通身的文雅之氣,咱們整個青州縣都找不出幾個來!”
“那是自然!宋解元生的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哪家的千金能有這樣的好福氣?”
“宋解元比我等年少許多,如今我等苦讀八載,卻還無功名在身,慚愧,慚愧!”
聽着這些贊美之言,宋策一一謝過。陳昊仁坐在邊上,神色黯然。
趙維先上前真心實意的恭賀了幾句,回身見陳昊仁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忙湊過去道:“陳兄,你怎麼了?快起來喝一杯,如今陳兄也是舉人老爺了,日後可要多多照拂我等同窗才是啊。”
“哼!舉人又如何?風頭還不是被那姓宋的搶了?如此,杜伯伯更不會把杜姑娘許配給我了。”陳昊仁恨恨道。
宋策注意到這邊的插曲,倒了一杯酒走上前來:“陳兄,趙兄。”
陳昊仁和趙維對視一眼,也舉起手中酒杯。趙維率先恭賀道:“宋兄大才!此次宋兄奪得頭名解元,讓我青州學子出了好大的風頭!在下清酒一杯,預祝宋兄來年春闱一切順利!”
“多謝趙兄,請。”
陳昊仁見狀也道:“宋兄,此番,恭喜了。”
“陳兄也是,請。”
等宋策離開後,陳昊仁的臉色還不是太好,盯着宋策和杜知源相談的背影看了許久,趙維有些猶豫的說道:“陳兄,此次宋兄争得解元,我們還要……”
“還要什麼?我陳昊仁可不是那等輸不起的忸怩酸文人!罷了,罷了!等日後的!若他敢對杜姑娘不好,到時候我再收拾他也不遲!”陳昊仁打斷趙維的話,一仰頭,飲盡杯中酒。
杜知源攜着宋策走上前,身後同時跟了陳昊仁和一名清瘦的文人。杜知源擺了擺手,說道:“今日我青州的榮耀是宋策宋解元帶來的!不光宋解元,還有我縣的孫之才舉人,陳昊仁舉人!本縣能有他們這樣優秀的人才,實乃本縣之幸。”三人聞言忙躬身行禮,俱是謙遜的回應道:“縣令大人過獎了,學生們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賴縣令大人、縣學學長和各位夫子平日的教誨與栽培。”
寒暄完畢,鹿鳴宴開始。
杜知源首先起身,高舉酒杯,向前來參宴的衆人緻辭:“今日鹿鳴宴,乃為慶祝宋解元、孫舉人和陳舉人高中而設。宋解元文采斐然,孫舉人和陳舉人才學亦是出衆,他們日後必是我朝之棟梁。願他們在今後的科舉之路上再進一步,為我縣争光,為朝廷效力!”說罷,飲盡杯中酒,衆人見狀也紛紛舉杯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