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看着屏幕上那些被抓拍的照片和各種“甜度超标”的評論,臉頰微微發燙。她知道傅讓潮的出現肯定會引起關注,但沒想到會是如此山呼海嘯般的效應。
霸總助陣?宣示主權?神仙愛情?
傅讓潮這波操作讓她屬實看不懂了。第二天
節目組那邊打來了電話,語氣恭敬又帶着幾分谄媚,先是表達了對傅總親臨指導的榮幸,然後隐晦地表示,後續的節目剪輯一定會“更加注重”沈蕪一家的“溫馨互動”,并且保證會“公平公正”地對待每一位選手。
沈蕪應付完節目組的電話,心裡卻并沒有多少輕松感。這種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感覺,讓她這個習慣了低調的i人有些無所适從。而且,她總覺得傅讓潮的行為背後,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晚上,傅讓潮回來得比平時稍晚一些。他進門時,沈蕪正陪着傅榕在客廳角落裡玩積木。
“回來了。”沈蕪聽到動靜,擡起頭,正好對上傅讓潮看過來的目光。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站起身,“傅榕今天狀态還不錯。”
傅讓潮“嗯”了一聲,走到沙發邊坐下,随手拿起一份财經報紙。
氣氛又變得有些沉默和尴尬。沈蕪想了想,說:“那我先帶傅榕上樓洗漱了。”
“去吧。”傅讓潮應了一聲,重新低下頭看報紙。
客廳裡恢複了安靜,隻剩下傅讓潮一個人。他看着樓梯的方向,目光停留了幾秒,才重新拿起報紙。但這一次,他卻久久沒有翻動一頁。
淩晨時分,一陣細微的嗚咽聲,将淺眠中的沈蕪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側耳細聽,聲音似乎是從隔壁傅榕的房間傳來的。
沈蕪心中一緊,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她甚至來不及穿上拖鞋,赤着腳就快步走到了傅榕的房門外。
房門虛掩着,裡面透出昏暗的夜燈光線。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更加清晰了,還夾雜着幾聲難受的咳嗽。
沈蕪輕輕推開門,看到傅榕小小的身體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小臉埋在枕頭裡,肩膀微微聳動着,好像很不舒服。
“榕榕?怎麼了?”沈蕪快步走過去,蹲在床邊,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
發燒了!
傅榕小臉燒得通紅,呼吸有些急促,嘴唇也幹幹的。
沈蕪不敢耽擱,立刻起身想去找體溫計和退燒藥。剛一轉身,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傅讓潮穿着深色的睡衣,眉頭緊鎖,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他怎麼了?”
“發燒了,溫度很高。”沈蕪快速說道,“我去拿體溫計和藥。”
“我去。”傅讓潮攔住了她,轉身快步走向外面的醫藥箱,“你看着他。”
很快,傅讓潮拿着電子體溫計和兒童退燒藥回來了。他還端來了一杯溫水。
“量一□□溫。”
39度2!
“燒得不低。”傅讓潮的臉色沉了下來。
沈蕪耐心地哄着傅榕,試圖用小勺子把退燒藥喂進去,但嘗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我來試試。”
他從沈蕪手中接過藥勺和水杯,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傅榕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他沒有像沈蕪那樣溫柔地哄勸,而是用一種威嚴的語氣說道:“傅榕,張嘴,把藥吃了。”
傅榕竟然真的慢慢張開了小嘴,皺着眉頭,乖乖地把藥咽了下去。
沈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果然,霸總帶娃,自有其獨特的方式。
喂完藥,傅讓潮又将傅榕輕輕放回床上,替他掖好被角。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傅榕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有一個生病的小孩),共處一室,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嗎?”沈蕪找了個話題緩解尴尬。
“嗯,他體質偏弱,換季或者着涼就容易生病。”傅讓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以前都是張媽和家庭醫生負責。”
沈蕪點點頭,沒再多問。她知道,傅讓潮雖然是傅榕的監護人,但畢竟是個工作繁忙的男人,不可能事事親力親親為。
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麼一坐一站,默默地守在傅榕的床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退燒藥漸漸開始起作用,傅榕額頭上的汗也慢慢滲了出來,臉色似乎沒有那麼紅了,呼吸也變得均勻綿長,似乎是睡熟了。
沈蕪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一擡眼,正好對上傅讓潮看過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