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他看,他是壞人,他不知道對我爸爸做了什麼。一定是他。”姜楠有些歇斯底裡,突然,她指着另一邊的病床,尖叫道,“你們看,那個大媽也暈倒了。她剛才可是好好的,就因為來找這個壞人看病,如今都暈倒了啊。你們不能放過他,他是個壞人啊。”
“醫院得負責啊,你們醫院有壞醫生害人,得負責啊。”姜楠見大驢沒反應,隻得拿話點他。
果然,大驢先前還傻愣愣的,不知道怎麼辦呢,如今聽了姜楠的話,眼珠子一轉,附和道:“對,都是醫院害的,是這個醫生害的。你們得賠償啊,我叔奶剛還好好的,這怎麼突然就暈倒了。一定是這個醫生的錯,是醫院的錯。”
人群裡有人聽不下去了,替盧家輝說話道:“你們怎麼能胡說,剛我們都看到了,人家醫生什麼也沒做,不能這麼誣賴人的。”
“就是,人家醫生在跟警察說話,根本啥也沒做。”
大驢可是看過村裡大娘大嬸子們罵街的,豈能被一兩句話吓到,他可是找到替罪羊了的,還不狠狠訛上一筆。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大嚷道:“那誰知道是不是剛才看病的時候他做了什麼?剛才看病可是隻有這個醫生和我叔奶在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給我叔奶下藥了?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放過他啊。”
姜楠接過話茬,哭嚷:“對,我爸剛才也好好的,也是這個醫生看過了之後,就暈倒了。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放過他啊。”
藍青山一臉的為難,他苦着臉,無可奈何,對盧家輝道:“盧醫生是吧,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如今兩位病人家屬都說是您的問題,您看,我們也是為難......”
“為難什麼,就是他!”
“對,就是他!”
藍青山嘴角再次抽了抽。
小徐有些麻爪兒了,這兩人都是她剛剛扶進來的,怎麼還給盧醫生帶來麻煩了?
護士長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時保衛科和副院長也到了。隋副院長跟護士長了解了情況後,與藍青山握了握手,他說:“我是醫院的副院長,鄙姓隋。您看,事情發生在醫院,醫院保衛科也已經來了,是不是讓保衛科解決?而且這兩位同志隻是昏倒,我們現在搶救,應該能救過來的。”
“不行,我不相信你們醫院,我要帶我爸走。而且我舉報盧醫生害我爸,你們不能包庇,警察同志,你們必須嚴肅處理,不然我就去市裡告狀,去省城告狀。”
大驢愣了一下,看蘇水仙胸口還有起伏,開口道:“我......我相信你們醫院,但你們醫院得免費給我叔奶看病。我......我也舉報這個醫生,他想害我叔奶。”
藍青山嚴肅着臉,開口道:“隋副院長,您也聽到了,治病和抓人是兩碼事,這件事可能牽扯到醫生故意害人,不是小事。”
見盧家輝要辯解,藍青山趕忙道:“當然,如果最後查出來您沒做什麼,我們會好好教育這兩位同志的。但是如今這兩位小同志說您害人,我們派出所是一定要管的。”
隋副院長見藍青山堅持,知道事無更改,隻得對盧家輝道:“盧醫生,别怕。我讓保衛科科長跟您一起去派出所,将事情講清楚我們就出來,不會有事的。”
“她是裝的!”裘盼兒看到這裡,興奮地不行,當即越衆而出,指着姜楠吼道。
她今天跟了姜楠一天,以為她和姜叔叔下午來醫院幹嘛呢,沒想到是來醫鬧的。這麼丢人的事,連警察都來了,她覺得老天爺都在幫她。她急切地要戳破姜楠和姜滿城的陰謀,在派出所警官面前立功。
她一副‘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的表情:“我是她的鄰居,她和她爸可健康的很,今天中午還一人吃了一大碗面條呢,怎麼可能突然犯病。他們就是裝病訛錢的。”
她一個箭步上前,看到病床上裝暈的姜滿城,擡手就要掐人中,被姜楠狠狠按住。裘盼兒吃痛,擡頭卻看到姜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突然就沒了開口的勇氣。
局面有些僵,盧家輝知道,今日這個局,就是針對他設的。他閉了閉眼,他不能進警局,他的檔案,醫院看不出來,但是警察一定會懷疑,到時候去當地調查,他做過的事兒就瞞不住了。
想到這裡,他狠了狠心,低頭想要咬破襯衫上的紐扣,卻被一旁看着他的一名年輕警察眼疾手快地制止。
“帶走。”藍青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