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真不是,你想之前那個投票,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賬号是實名的,還投給了你。”胡文潔也笑,被她指着說:“你看,胡文潔也這麼想的。”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他們就坐着大巴車回去了,臨上車前,李抒音在酒店大廳和浦益凱道了别。回去之後,所有人休整了一晚上,年級的辯論賽又提上了日程。
21班的辯論隊最終由李抒音、邵美真、劉景一和朱岚可組成,初賽是抓阄決定的,和她們對陣的是文科普通班。
邵美真知道了,放松下來,随意道:“普通班,随便打打都能赢。”
朱岚可先笑了:“孫子兵法早已經告訴我們,輕敵可是大忌,好了,看大家,想當幾辯。”
李抒音無可無不可:“都行。”
邵美真連忙說:“我要當二辯!”
朱岚可表示尊重大家意願。
在一個晚自習的時候,初賽在後面的老教學樓舉行,一間教室裡,桌子拉成兩排面對着。
辯題很細,到後面自由辯論環節,邵美真幾乎次次搶在李抒音前面,最後勉勉強強算赢了。
結束的時候,對面的辯論隊臉都黑了,裡面有一個人和李抒音認識,回教室的路上一路都在和李抒音吐槽。
劉景一早到教室,早忍不住了:“我去,邵美真和音姐什麼愁什麼怨啊?自由辯論環節音姐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全被她搶了,搶了也就算了,後面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
楊瀝深問:“李抒音呢?”
“在後面呢,正方的人都替她不平。”
唐夢輕打他一下,示意邵美真進來了。
劉景一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李抒音和同學在樓梯口道别,進了教室,她還是笑着的,穩步走到位置上,看周圍同學都在看她,她詫異的挑眉:“決賽在下周五,大家都可以去看。”
等同學移開目光,楊瀝深側臉輕聲問:“邵美真為難你了?”
“并不算為難。”李抒音正面對着他,手肘撐在桌椅上,“沒費什麼力氣就進了決賽,誰不樂意?”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楊瀝深把手裡的資料合上,扔在桌子上。
他直起身,也學她一樣撐着手臂,他的臉離她不過三十多公分,李抒音可以看到他纖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
李抒音不由一怔,聽他說:“李抒音,你是不是沒有在意的東西?”
他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李抒音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太容易讓人陷進去了。
她搖搖頭:“當然不是。”
楊瀝深看着她,慢慢坐了回去,李抒音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因為辯論賽的事,朱岚可也有些惱火,她打算和邵美真好好溝通一下,可邵美真卻先她一步說她不參加決賽了。
朱岚可問:“為什麼?”
邵美真拿出書,随意道:“馬上要月考了,我想準備月考,沒時間參加。”
朱岚可壓着火氣說:“行。”
轉過頭朱岚可眉頭緊皺,看着李抒音和劉景一兩人:“你們看怎麼辦?”
李抒音斟酌了一下,說:“要不我去問問22班?”
22班和23班對戰,最終在初賽折戟。
她在門口碰到從樓上下來的吳孜寒,就說了一下這個想法。
她和吳孜寒還算比較熟,不過因為吳孜寒平時因為要照顧在頂樓的妹妹,在22班一直是形單影隻。
吳孜寒并沒有拒絕,隻說讨論的時候叫上他就行。
李抒音笑了:“好,謝謝。”
吳孜寒颔首,進教室了。
初中時李抒音參加學校一個朗誦大賽認識了唐夢,她天生自來熟,恰巧兩人回家有段路順路,不久就熟絡起來,放學也約好一起回家。
兩人回家的路上唐夢總是說不完的話:今天老師又逮到誰抄作業,原來他把座位号也抄上去了;誰寫的情書又被全班人傳着看;哪個女生的水杯裡掉了一隻蒼蠅,結果吓得把水杯不小心甩在了剛進教室的老師臉上……說到興奮處更是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可有一天,唐夢情緒明顯不高。
“抒音,你知道嗎?我們班有一個男同學真的很奇怪,我找不出别的詞,就是奇怪。”唐夢想了想,“他數學很好,今天我們班有個女生讓他把作業本借她抄一下,他卻說不會的可以教她,抄襲是不對的。結果他愣是堅持給人講,我覺得傻子都能聽懂吧,那女生還說聽不懂,我都想上去抽她!估計他講了得有幾十遍了吧,你說一看那女生就是故意的,他幹嘛還這麼費心費力!”
唐夢鼓起了臉頰,仿佛被欺負的人是她一樣。
“這男生叫什麼?”她問。
“吳孜寒,名字是挺好聽的,就是人太傻。哦,他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叫吳孜暖。難怪你不認識他,他學習也厲害,但是是這個學期的插班生,不然他的照片早在表揚榜上挂着了。”
李抒音真正見到這位在唐夢口中固執到近乎教條的吳孜寒正是一次月考後,年級前十名被喊到樓底集合拍照片,每次考試來來回回就那幾個人,可這次多了副生面孔,大家多少注意了一點。
李抒音所在班級樓層高,下來的最遲,等她按順序站好,發現有人一直戳自己的腰,一轉身才看見是隔壁班的班長。她朝隊伍前面揚了揚下巴,示意李抒音朝前看,正好這時候攝影師喊道“吳孜寒”,李抒音看到排頭的男生走了上去,腰背挺直,等他轉過身來,才露出來一張清瘦的臉,臉色有些白,襯得眼睛很黑。
三個班的體育課在同一時段,胡文潔因為肚子疼沒參加熱身活動,和李抒音一起在外圍走着,因為是班長,大概她了解的比較多,說起吳孜寒,她也有些歎息。
“我覺得他有點孤僻,不太合群,估計也是因為他家裡的原因吧,你們找他一起打辯論?”
李抒音點頭:“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歹他之前打過初賽。”
“邵美真不參加啦?”
李抒音點頭。
“我聽說她在初賽還讓你下不來台呢!”胡文潔突然笑了:“哎,要我說,她這是遷怒于你。”
看着李抒音疑惑的眼神,她接着說:“邵美真之前是附中的,和楊瀝深一個班的,你懂了沒?你和楊瀝深走得那麼近,她不發瘋才怪了!”
“這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你傻啦!她喜歡楊瀝深,怎麼可能對你有好臉色啊!”胡文潔搖頭,“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喜歡她的,我又不妨礙她。”
“但是楊瀝深對你很特别啊,她怎麼可能甘心啊!”
李抒音失笑:“那就更不對了,楊瀝深怎麼做是他的事,我又不能左右。”
胡文潔忍不住搖搖頭,歎道:“人,怎麼可能去恨自己喜歡的人,所以隻能遷怒于‘相關人員’了。”
她拍拍李抒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