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裡的雪景舉國聞名，我，一直挺想去的。”

江凡腦袋懵了，“你，為什麼要試探我？”

堯笙靈像是無所顧忌般開口，“為了套路你呀，我要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一個沒多少印象的高中同學，我可不會輕易相信，可是，你竟然真的是因為...喜歡我?”

江凡沉默半晌開口，“我...”失算了，原來沒多少印象嗎？

堯笙靈繼續說道，“我剛開始是故意不和你透露我懷孕的消息，一是怕你覺得我是負擔，二是怕如果你真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同行，告訴你我懷孕的消息後會直接抛下我。”

江凡笑了笑，“在你心裡我就是個人渣嗎？”

“我現在真希望你是，”她眼淚一滴滴地流，“可是你就是個笨蛋，我欺騙了你，你還為了保護我被喪屍咬傷了，要是你真死了，我下半輩子别想睡一個好覺了。”

江凡着急着搖了搖頭，恨不得把一切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笙靈，你從來沒有欺騙我，你也沒有對一個近乎陌生的人全盤托出的義務，是我，是我原本不懷好意地接近你。”

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救，如果不是被綁着手，他真想抱抱她，安慰她，“這都是我自願的，變成鬼了也不會去找你，你别害怕。”

堯笙靈笑得差點冒個鼻涕泡，“變鬼？你怎麼這麼迷信，我是過不去自己的良心。”

江凡：“......”

堯笙靈擦幹眼淚，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沉靜，“所以，按照我的推測，你不會變異成喪屍，我們倆都能活，如果我的推測失敗.....”

江凡強硬開口：“那你就割了我的腦袋，找到另一條生路。”

她搖搖頭，語氣不變，“那我就割了繩子，讓你咬死我，一命償一命。”

江凡怔然地看着他，那雙眼睛還帶着氤氲淚花，眼神卻萬年不變，堯笙靈也許自己不清楚，但江凡每次看她的眼睛，都會感受到裡面如山一般巍峨龐大的安甯，這是強者的眼神。

他知道他無法改變一個強者對自己命運的決定。

江凡慢慢地低下頭，“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何況你這不是一命，是兩命抵一命，我死了都閉不了眼。”

“喪屍本來就閉不了眼，”堯笙靈莞爾，“兩條命也不至于，這個孩子還是未成形的胚胎，嚴格來說不算人命。”

江凡可恥的，自我感覺龌龊地，心動了。

他掙紮着開口，“你選擇和我...”艱難咽下“殉情”兩個字，“一起死，你老公會不會傷心啊。”

“我沒有老公。”看見江凡猛地擡頭，堯笙靈在他想殺人的眼神裡補充道，“隻有前夫。”

江凡點了點頭神情不明，“離婚了啊，是他對不起你嗎？”

“是，打住，别問了，你要是想知道後續，等咱倆都活下來了我全部告訴你。”

“哦。”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嗯，你問。”

江凡終于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熱意了，心跳的節奏洶湧異常，“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嗎。”

堯笙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對一個還懷着前夫孩子的女人說這些合适嗎？”

“你在意這個？沒事，我不在意。”江凡額前的發被汗水打濕了，結成幾绺搭在眉眼處，卻也遮不住他毫不掩飾的，炙熱的眼神。

堯笙靈隻覺得腦袋一陣轟鳴，做了一個過往人生都沒有這麼沖動的決定，世界都要被喪屍毀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她把頭輕輕靠在江凡肩上，閉着眼輕聲說，好。

江凡也卸了力般閉上眼，他祈求老天爺老天奶，佛祖耶稣宙斯上帝，還有丘比特，請給他一個機會，給他們一個活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