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荻在解開束縛的那一刻,他與其他三人也徹底建立了聯系,他也終于知道為什麼當時蔓可以認出他。
曹芝澈給他下的蟲子固然使師父的法術失效,可誤打誤撞下,使原本混亂的記憶徹底分成了兩個部分。
原本,蒼銘昊是潛移默化對他的意識施加影響,可被曹芝澈這麼一弄,所有的記憶一下湧進了腦海中,與原有的記憶一比泾渭分明。
現在,他還是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識與認知。
盛樸雲感覺總感覺鄭荻的狀态不太對勁,但又覺得鄭荻這樣有些像之前的在門派的樣子。
沈塘一直沒理解鄭荻所說的事,曹芝澈怎麼突然成蔓的同夥了,還有牧陽有是誰?沈塘開口道:“鄭公子,你能說一下原因?僅憑你說的這幾點,我很難相信。
鄭荻指着自己的腦袋道笑着道:“你可以不信我,不過如果你們見了他,一定要保持緊惕。”
沈塘搖搖頭:“警惕是不錯怕疑鄰盜斧。”
鄭荻道:“如果我解釋不清你會怎麼做?”
沈塘猶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至少到現在,你和曹公子在我這裡都不是壞人。”
鄭荻攤開手:“那好辦,待會你去打牧陽或蔓都可以,曹芝澈不管就是。”
“不可能,隻要沒有與敵人勾結的直接證據,我肯定會攔着。還有……”
盛樸雲見沈塘面露難色,于是出聲道:“可以理解,而且沈公子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同我們分開行動的。”
沈塘扶着頭道:“不是不信任你們,隻是我需要一個明确的理由。而且,我事先說明,鄭公子的事,我一定會告訴沈大人。”
“我的師父濯秀長老和沈歸真沈大人曾是摯友吧。”
沈塘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會害死他的。”
鄭荻的語氣很平靜,可沈塘卻着急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鄭荻轉頭看着盛樸雲道:“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然後沈公子你就來了。”
沈塘道:“你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鄭荻對着盛樸雲道:“現在我隻能當着沈塘的面把這件事講清楚,抱歉,我不是執意不告訴你。”
盛樸雲面色平靜:“隻要能和你走到一條路上,其他的我不管。”
鄭荻語氣突然亢奮起來:“那很好了。”
鄭荻不是沒意識到自己在用高昂的情緒來掩蓋一些東西,可是他收不住。
“阿雲,沈塘你們的先祖曾經共同參加過一場戰鬥。”
“之後取得了勝利,然後各自安家立業。”
沈塘道:“你挑重點講。”
“我,曹芝澈,蔓,牧陽,也就是牧大人,其實我們是同一個人。”
盛樸雲的眼睛頓時瞪大了:“夏師兄,你慢慢說,别着急。”
沈塘也是這個想法,他感覺自己腦子好像打了一個結。
他對鄭荻道:“你還是按你的想法來吧”
“我們四個,就是當初你們祖先殺死那人的靈魂,為了複仇分裂轉世成了我們。”
“我師父為了壓制住他的力量犧牲了自己,同時維護了我的神智。”
盛樸雲突然覺得自己的鎖骨有一些疼,低頭一看是一個黑色的古怪印記。
鄭荻也注意到了,他輕輕拍着盛樸雲的後背,似乎是在安撫,他繼續說道:
“但同時,他給師父降下一個詛咒,在他複活前,凡是與師父有關系的人,一旦知曉了他的存在,在他複活之後就會被他奪取靈魂,被轉化為他能力的一部分。在接受詛咒的一刻,身體上就會出現這樣的烙印。”
鄭荻沒有問盛樸雲現在後不後悔,因為剛剛盛樸雲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能懷疑盛樸雲的真心。
“他從我腦中蘇醒的時候,關前輩的信鴿和大師兄正好也在現場,就被卷了進來。”
盛樸雲聽到這裡,鼻頭一酸,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嗎。師父是這麼沒的啊,那天我為什麼不在呢?如果我在的話……”
那天盛樸雲正好發燒了,鄭荻喂他吃了藥後就準備去向師父告知此事,正好關前輩的派了使鳥來同師父聊天,大師兄也在一旁替師父處理事物,然後就出了事。
師父用繃帶和血咒從鄭荻的身上下了多層禁制,同時重創了蒼銘昊的意識奪回了鄭荻的神志。
做完這些後,師父也到了死亡的邊緣,他努力叮囑了接下來的事,又讓大師兄找出了秘匣,然後就咽了氣。
而在盛樸雲眼裡,就是一覺醒來,翻天覆地,他不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夏師兄會弑師。
盛樸雲道:“原來我不是不被信任。”
沈塘自認為是腦子不是特别聰明的那種人,很多時候憑直覺辦事,而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鄭荻說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此說來,自己如果像沈大人禀告了這事,沈大人順着查下去的話,豈不是會害了沈大人。
不過,這人的身體既以分成了四份又如何複生?
沈塘道:“那個請問他複活的方式是什麼?”
鄭荻搖搖頭:“不知道,這段記憶被封存住了,不過師父告訴我了封印他的方法。”
鄭荻把法陣分散的事講了一遍。
盛樸雲有些好奇:“為什麼要把法陣分開呢?”
鄭荻道:“師父給出的解釋是完整的法陣力量過于強大,而且要由靈魂之一啟動才有效果,所以為了安全将其分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