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後,沈塘他們已經等在那裡許久。
鄭荻有些懷疑沈塘的目的,可惜暫時沒有發現他和監視他們人的聯系。
其他人早就知道他們與百技的人打了一架,他們一來幾個人就圍上表示關心,确認他和盛樸雲都沒什麼大礙後,開始問東問西,好奇他們是怎麼和百技打起來,又是如何勝利的。
沈塘一開始撐着梨花槍站在遠處仿佛與他們不是一路人一般,但聽到曹芝澈問鄭荻怎麼與妃紅和阿腸的結仇的時候,他快步上前出聲道:“你是不是那個殺了林叔平的徒弟?”
鄭荻歪着頭看着沈塘:“此話怎講?”
沈塘道:“我們抓到一個出售如意夢的販子,姓賈,調查後發現他賣的是假貨。”
聽到這裡鄭荻心想自己果然沒猜錯,賈藥王不可能不趟這趟渾水。
“不過他手中有很多關于如意夢的消息,還交代了一件事,失蹤了一年的戲鼠人其實是被他徒弟殺死了。”
“那個殺了戲鼠人的人,據賈四交代,他面部與胳膊上都纏繞着繃帶,姓鄭。”
“你非常符合這一點,初見你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如今見你與指甲刀有仇怨我就确定了,那個人就是你。”
鄭荻荻站直了身體,笑着說:“沒錯,就是你說得這樣,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沈塘趕緊解釋道: “雖然戲鼠人不太出名,不過也是壞事做盡。而和他有關的指甲刀更是一個令仙盟頭疼的人物,對她的賞金也是奉城那塊最高的。”
“所以你殺戲鼠人完全沒問題,隻是沒想到你有如此實力。”
“所以,”沈塘聲音比之前小了不少: “你有興趣加入仙盟嗎,專職為仙盟工作的那種。”
沈塘總覺得就仙盟這次的表現是在不像一個好的選擇,而且鄭荻甚至在仙盟的檔案中登記,保不齊對仙盟有什麼意見。
果然鄭荻拒絕了沈塘的提議。
沈塘帶着一副非常标準的微笑,說道:“這對仙盟來說是很可惜,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希望不要影響接下來的合作。”
鄭荻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林叔平的賞金能不能給我。”
沈塘頓時面露難色,捂着臉,細弱蚊吟:“這個,就是,賞罰院說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誰殺了林叔平,所以關于他有關的通緝與獎金一并撤銷了。”
鄭荻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唉,我就知道。”
盛樸雲瞥了一眼鄭荻,總覺得他這句話似乎有些刻意。
沈塘臉皮薄,本來就有一些無地自容,偏偏宋芝玥拍了拍他的肩又補了一刀:“要不你換個工作吧,我們都是怕丢了門派的臉,到你這正好反了過來。”
仙盟在錢的方面很是“可憐”,就拿俸祿來說,底層還好,中層往上仙盟可以說在整個修真界都算低的。
仙盟給出的理由是,中層往上往往是各家門派調來為仙盟工作的,也不差仙盟這一筆錢,要把錢花在刀刃上。
不過,後來仙盟也做出了調整中層往上沒有隸屬門派的俸祿另設标準。
而在賞金方面,仙盟給得也不高,理由就是仙盟作為為修真界協調關系的機構,在賞金方面因此要注重賞金的表征意義,這是對修士實力和責任認同。
一個修士除奸懲惡是出于正義而非錢财,仙盟把金額設置太高不僅會辱沒那些胸懷大義的修士,而且會造成唯利是圖的不良風氣。
當然,在衆人看來,如此種種,歸根結底,還是仙盟自身窮,說白了,仙盟是各家門派聯合的産物,本質是松散的,主要任務是協調各門派的關系,至于其他事物與機構,有各門派在,能看得下去就行,也不強求。
所以除去基礎的工作外,除非情況特殊,很少有人會選擇做直接隸屬仙盟的修士為仙盟打拼。
曹芝澈打掉宋芝玥的手,“行了行了,你就别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不過話說回來,鄭兄想不到有如此實力,鄭兄你說實話,你不淨化那水井,是不是嫌那村長錢給少了。”
鄭荻搖搖頭,笑道:“不是,雖然那村長有些吝啬,不過我确實不擅長淨化這類事物。”
對于鄭荻隐藏實力的事,其他人固然吃驚,不過對于散修來說也不是什麼見怪不怪的事,鄭荻這人雖然有些古怪,但放眼整個修真界,也稱不上有多特殊。
曹芝澈明顯對鄭荻很感興趣,還想在細打聽一下,被宋芝玥摁了下來。
曹芝澈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見鄭兄第一面時就覺得親切,總覺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可惜一直沒有了解一下。”
宋芝玥淡淡道:“鄭先生你不用管他,他見誰都覺得親切。”
鄭荻面上說他初見曹芝澈也是覺得親切,心裡卻想如果曹芝澈真是他“兄弟”的話,自己不僅不會覺得親切,還會選擇殺了他。
“不過,說起一件如故,盛公子和鄭兄才是吧,感覺你兩個人一直在一起行動呢。”
盛樸雲聽到這話,緩緩解釋道:“在處理蘋縣邪教時我們見過。”
曹芝澈手托着下巴:“之前聽鄭兄說話隻能聽出是北方人,原來你是蘋縣人嗎?怪不得之前和你聊起芽教時你很熟悉。”
鄭荻因為自小在鶴山門長大,周圍人的口音混雜,還真不知道他算那裡的口音,硬要說蘋縣的話,也沒問題,因為鶴山門附近的方言和蘋縣差不多。
再加上他和盛樸雲這個蘋縣人從十二歲起就是關系極好的朋友,有段時間更是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