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是我的失職,讓他們拍到了您和三少爺的照片,我這就聯系他們删掉。”楚儲皺眉,看着下面面相狠厲的林書铖。
“另外,上次少爺在地下車庫被人圍堵,也是林書铖的人做的。”
霍崇眼神微眯,眸色陰鸷,冷冽的氣息瞬間崩發:“林書铖的人?”
“是他簽約的新人,也就是今天熱搜上那個許汀,找人做的手腳,林書铖給他定的發展路線,和三少爺的很相似,所以他格外在意這件事。那次在車庫,他原是打算讓少爺毀容,但那幾人怕事情鬧大,才換了油漆。”
“那天如果不是您在…”
霍崇置身陰影處,喉結緩慢滾動,身後的楚儲幾乎瞬間感覺到他在竭力壓制着想要禁锢項灤的心思。
沉悶的幾息後,霍崇終于開口:“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澄意。”
“安全芯片的事,什麼進度?”霍崇接着問。
四周的空氣裡一片死寂。
霍崇很早之前就提到過要在項灤的身體裡面植入安全芯片的事。
植入人體定位芯片,在國内是違法的。
楚儲欲言又止,卻也知道這會觸怒霍崇不是好時候。
“好的,霍先生。已經約了美國的專家,下個月會過來,醫生建議植入後頸或者手腕,但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疤痕。”
“而且我們很難…完全避免傷害。”
項灤的脖頸美的像瓷器。
男人低垂着眸子,眸底劃過青年白皙的脖頸,“完全沒辦法?”
“是。”
霍崇沒再說話。
三人站在樓上,雖聽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内容,但是相機裡的照片卻看的清清楚楚。
魏訓陰着臉從樓梯隐身上來,身為虎牙特種戰士的前隊員,方才捕捉到危險的氣息,他瞬間警覺起來,忙不疊前去探查。
“這個死人,竟然真的敢跟蹤三少爺,還拍了不少照片!”
霍崇閉目平息了幾秒鐘,再睜眼臉色陰沉,抱緊了懷裡的項灤,示意魏訓,“車給你,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
“他上次怎麼讓少爺受傷的,這次我一定加倍奉還!”魏訓接收到霍崇的訊息,問道:“那讓楚助理送您和少爺回去吧。”
“今天不回老宅,這裡離餘杭灣不遠,我帶小灤醒會兒酒。”
“那我跟魏訓一起。”楚儲說道:“林書铖拍的那些照片要删掉嗎?”
“不用,林書铖想做,那就讓他再逼小灤一把。”
昏黃的燈光透過欄杆的縫隙,覆蓋在霍崇那張精緻卻陰翳的側臉,男人仿佛被冰裹着,默不作聲地帶着項灤離開。
晚上十點多,路上的行人已經非常少了,隻剩昏黃的路燈,還在等他們回家。
霍崇扶他走到台階處,微微屈身,同身後的項灤說,“我背你。”
項灤迷糊地站在原地,臉縮在圍巾裡面,隻剩個腦袋冒出來,看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誰,隻覺得這人漂亮死了:
“那你說,小灤請起飛。”
霍崇無奈,“好,小灤請起飛。”
項灤暈暈乎乎的擡腳,腿下一軟差點摔倒,吓的他自己小聲叫了出來。
還好被霍崇攙扶着,他躲在霍崇懷裡,偷着瞄人家一眼,被抓到了也不害臊,自己扶着電線杆站穩,又睨着眼繼續偷看人家:“你好漂亮。”
“誰漂亮?”霍崇眉眼愈發秣麗,柔的像朦胧的月光,仿佛剛才滿身戾氣的男人不是他。
“你。”項灤眨巴眨巴眼睛,思忖了下,“比二哥還好看。”
“二哥不好看?”霍崇問。
項灤回憶着三五年前的霍崇,眼神逐漸空明,記憶中霍崇的樣貌仿佛被一團霧裹着,怎麼也看不清,“也好看的,但是我記不清了。”
他喝醉了,臉燙的不像話,隻好貼着電線杆降溫,跟隻小狗似的吐着舌頭,又覺得不太禮貌,便又縮了回去。
“他走太久了。”項灤小聲補充。
霍崇一怔。
“我得想想。”
霍崇并不催他,阖黑的瞳孔裡倒映着努力回想二哥長相的項灤,襯衫下的小臂緊緊繃着,項灤這會兒能說出一個關于他的詞語,哪怕是壞的,他也甘之如饴。
起碼在這漫長的三五年裡,項灤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起過他的。
兩人對視了片刻,項灤眨巴眨巴眼,似乎又忘了自己要做什麼,隻好用迷離的眼神催促霍崇,他現在好困哦。
霍崇沒再為難他,上前一步,拿出方巾給他擦臉,又彎腰屈背,讓他上來。
項灤趴在他背上,兩手緊跟着攀在霍崇脖頸上,“你真好,你不嫌我麻煩。”
小麻煩精,霍崇是想這麼叫他的,在他看來,這四個字實在太可愛了,往往隻有項灤有麻煩的時候,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
“你見過誰家小孩大半夜去會所?”
項灤說:“不能去會所嗎?”
“可以去。但不能半夜去,别有用心的人,專門撿你這樣迷糊的小朋友。”
項灤搖頭,“不會的,你放我下來,我給你看。”
霍崇依言,将他放在路口。
怕項灤站不穩,霍崇半扶着他,卻被項灤一掌拍開,“我不會被壞人抓走的,就像這樣。”
“像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