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兒子你帶走!我們江家不要你這個畜牲的後代!”
地上跪着的小孩哭着要握住媽媽的手,被老人狠狠一推,跌倒在地。
“别叫我外公!你和你爸一樣,都是害死你媽的兇手,如果不是生了你,她身體怎麼會這麼虛弱,怎麼會生這麼重的病!”
...
等老人帶着已經冰涼的屍體離開後,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股腦把氣撒在旁邊的小孩身上,一腳将他踢翻在地,踢的小孩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腦袋狠狠的撞在了門欄上:
“你媽為什麼要把你這個廢物生出來,老頭子的心你都抓不住!江徽岚不差錢,她家裡那麼有錢,死了還舍不得留給你,你算什麼啊,你就是一個拖油瓶!”
“早說了讓你把你媽藏錢的地方告訴我,你不說,你活該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病房裡傳來越來越微弱的慘叫聲。
畫面一轉,小孩又穿着幹淨的衣服,被男人笑嘻嘻的抱在懷裡,讨好着看着面前的一群地痞流氓:
“我兒子八萬塊,你看這長的,可愛吧,賣給你都算你撿到便宜了,你們轉手賣了可不止這個價!”
...
“别讓他跑了!這小子我拿錢買的,抓住了給我狠狠打!”
黑暗裡,項灤耳邊不斷的回響着那些話,仿佛有無數隻手不聽着推搡着他,他顫抖着手,扶着凳子邊緣,摸索着坐在凳子上。
他仿佛溺水死過一般,額頭上冒着冷汗,順着臉頰滾落至頸間。
“你要有出息,你不能和你爸一樣...你、你不能和他...一樣。”
項灤靠着椅背,耳邊回響着母親臨走時,斷斷續續同他說的那句話。
手掌的蹭傷遠不及那句話在他心口燒灼的痛意。
其實今天的場景該在他意料之中的,林書铖一向如此。
項灤緊閉雙眸,微灼的燙意沿着眼睫劃過。
他不會。
他不會一直默默無名的。
...
聖雪的辦公室裡,林書铖盯着坐在對面的許汀,沖他丢了幾個本子過去,“看看吧,都是最近的大熱門題材,今兒都是自己人,有幾個出去拍戲了,隻有小路剛拍完戲回來,有事說事。”
“書铖哥,”許汀大概掃了幾眼劇本,看了眼對面專注于打遊戲的路然,眼底的蔑色轉瞬即逝,“你覺得哪個更适合我?”
林書铖下巴一擡,連個眼神也沒給,“那本偶像劇,女一号是林月婕,算個大IP,裡面男二的人設不錯,你可以試試。”
許汀撇眼看向他說的那個劇本,卻在無意間瞧見林書铖辦公桌上擺着一張照片,上面的青年嬌憨可愛,照片邊角泛着微黃,看樣子是很早就放在這裡了。
正是他的前同事,項灤。
“小灤哥真好看。”許汀誇道。
林書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項灤那張青春可愛的面龐瞬間映入眼簾。
隻一眼,林書铖越發覺得項灤不知好歹,熱搜已經放出去這麼久了,他卻還是沒有收到項灤求和的消息,放着輕松悠閑的日子不過,非要和他對着來!
‘砰’的一聲,林書铖怒将相框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道,“還把這蠢貨的照片放我這裡做什麼?”
玻璃的相框頓時四分五裂,摔在許汀腳下。
許汀撇開眼眸,識趣地後退兩步。
艾琳娜應聲道歉,趕忙喊人過來收拾。
這麼大的動靜吓得角落裡專心打遊戲的路然臉都白了一圈。
緊接着耳機裡傳來‘debate’的聲音。
路然咬緊牙關,輸了就算了,還掉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路然心道:難怪項灤要走,周一的早會就沒看過林老師有好臉色,不知道甩臉給誰看呢。
項灤又不在,林書铖跟個炮仗一樣。
許汀上前給林書铖倒了杯熱水,乖巧的聽從他的安排,“對不起書铖哥,我不知道在公司不可以提小灤哥,您别太生氣了,我既然接了小灤哥的工作,那我想要小灤哥以前的經紀人,可以嗎?”
林書铖皺眉,“要他做什麼?他去跟路然了,你跟路然說。”
路然心想,整個公司誰不知道毛子健現在是他的助理了?
還敢要人要到他頭上。
“我挺喜歡子健哥的,你另請高明哈。”
“可是路老師,你要小灤哥的助理做什麼呢?”許汀問他,“聽說毛子健跟着小灤哥也沒有什麼建樹,你現在也位居三線,應該值得更好的經紀人,不是麼?”
“你就把他給我吧,行嗎?”
“你不也三線,你說毛子健沒什麼建樹,那你要他做什麼?”路然漫不經心撇他一眼,眼底的威懾幾乎蔓延到桌子的另一頭,但也還算禮貌:“我說了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