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幾日,某天公司開會時,文紋突然收到了一條陌生郵件。
原本這些奇怪郵件她都會直接忽視,然而這次當她随意瞟過去時,入目的卻是相當不妙的開場白。
[取消與莊青的合作,否則……]
[死!]
啊,恐吓信。
文紋沉默片刻,湊到文冉身邊:“能幫我查個郵箱嗎?”
文冉飛快地掃了一眼她的光腦:“發過來吧。”
接到信息後,文冉一陣鼓搗,皺起了眉:“沒有,這個郵箱是空的,查不到是誰。”
這下難搞了。
會議結束,文紋趕緊叫住侯經理,将恐吓郵件的事告訴了她。
一看到郵件内容,侯經理立刻警惕起來,慎重地問道:“這是你第一次收到嗎?之前還有沒有收到過?”
“沒有。”
“……”
侯經理長長地歎了口氣。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郵件應該是莊青的勁敵死對家發來的,是在南區稍遜于莊青的幫派,估計是怕我們給莊青提供靈力試劑會提升他們的實力,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地吧。”
文紋疑惑道:“那他們應該選擇和我們合作,提出更大的利益來讓我們放棄莊青才對,恐吓信能有什麼用?”
侯經理聞言,聳肩一笑:“如果他們是有正常思維的人,也就不會來到灰星這種地方了。”
換而言之,他們的邏輯就是違法犯罪,發恐吓信才是屬于這夥人的正常行為。
說罷,侯經理又問道:“你猜他們為什麼給你發信,而不是表面看起來話語權更大的我?”
“因為您不好得罪,但是我可以任人揉搓?”
侯經理笑出聲來。
“或許吧,他們大概認為你是最好拿捏的人,如果公司重視你文家嫡系的身份,也許會真的按他們說的那樣做,這是最好的結果。”
她想了想,轉念一說:“不過更大可能是公司會繼續和莊青合作,所以這封信隻是第一步,後面或許會做一些更過激的事。”
“比如在我從公司回酒店的路上把我套麻袋打一頓之類的?”
“嗯,這個概率比較大。”
“噫。”
文紋捂住自己,做出防禦姿态:“我這麼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矮子,他們怎麼忍心欺負我。”
“總之你還是稍微注意一下吧,我們也會加強對你的保護——對了,沙海大學那邊邀請你去後天的新生大比,負責給冠軍頒獎。”
“我嗎?我夠資格嗎?”
“說什麼呢,”侯經理揉揉她的頭發,“你可是文老闆,掌握兩家酒店與一家公司,你沒資格誰還有資格?”
文紋像回答外人一樣謙遜道:“這些都是公司的項目而已。”
“别給我演這一套,不然那群人怎麼會恐吓你?”
侯經理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緊不慢地開口:“或許,你想不想對恐吓信有所回擊?”
“什麼回擊?”
“給冠軍頒獎後,你可以有一個簡短的發言時間,想不想對着全球直播的大屏幕說些什麼?”
文紋笑道:“是嗎?這麼寶貴的機會當然要用來給酒店打廣告了。”
“那自然是要包括的,不過順帶着,你也可以适當譏諷一下某些群體,不要再當陰溝裡的老鼠了,否則這輩子都沒法活在正陽底下,之類的。”
文紋:“……要說得這麼過分嗎。”您原來是這種性格嗎。
“這裡是灰星,沒有那麼多規矩,”侯經理攤開手,“你可以随意自由發揮。”
結束與侯經理的對話,文紋若有所思地走回原來的位置。
文冉湊過來:“所以,結論是什麼?”
文紋望着她,露出略微複雜的神情。
“結論是,我後天估計要在萬衆矚目的情況下直播罵人了。”
文冉:?
.
一年一度的沙海大學新生大比如期舉行。
李時澤從訓練場後台往外瞧去,隻見大部分座位已經被坐滿,人數雖然不及耀光大學招生那日多,卻也是盛況空前,直播的無人機不停地在腦袋頂上轉。
“時澤,你緊張嗎?”
隊友滿面春風地坐了過來,搓搓小手:“一想到我爸媽在下面盯着我就好緊張,要是不小心摔了肯定要被他們笑半年——你家裡有人來嗎?”
李時澤搖頭:“我父母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