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見狀,嘟囔着反駁:“你們都說我從小性子悶,所以什麼時候見過我作怪了?”平時都争着搶着誇他,今個當着趙惜的面,怎麼還開始批評上了?
做人起碼的厚道呢?
“趙同志來啦?快過來坐!”客廳裡坐着不少人,沙發不夠坐,圍繞茶幾還擺了幾把椅子。沙發正中間大馬金刀地坐着個精神矍铄的老頭,跟趙惜打招呼的便是他。
王嬸怕她認生,立刻介紹道:“這是逸骁外公。”
趙惜:“老同志好!”
“這孩子……”王嬸拍着趙惜的手,笑着道,“叫啥老同志,叫外公多好。”
“叫爺爺也行。”黎昕也施施然搭腔。
她坐在沙發邊的椅子上,旁邊還坐着個跟秦骁差不多年齡的男人,對方見趙惜看過來,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黎昕輕推一下男人的腦袋,也做介紹道:“趙惜同志,這是我兒子——肖騁。”
趙惜打招呼:“你好。”
秦骁的外公肖老趁機打量趙惜,看她一言一行落落大方,絲毫不見緊張之态,不由得暗暗點頭,贊歎她行事正派。
當即便說道:“都别站着,讓趙同志坐吧!”
肖老旁邊的沙發上,本來坐着一男一女,兩人都戴着眼鏡,書卷氣很重,年齡應當比在場的肖騁要大一些,兩人距離挨得很近,可能是對夫妻。
趙惜進來時,他們站了起來,現在随着肖老發話,兩人又坐了回去。這時秦骁也走進來,等衆人全部落座,他為兩人做了介紹。
“這是那孩子的爸媽,孩子因為被賣一事,受到了驚吓,現在見不得外人,所以就沒有帶過來。”
孩子媽道:“我是平慶芳,在京市日報工作。趙惜同志,謝謝你救了我兒子,我們夫妻會報答你的。”
“對,芳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這回孩子出事是我大意了……”孩子爸扶一下眼鏡,猶豫片刻,說道,“我聽說趙同志念得漢語言文學系,未來是想走寫作這條路嗎?我可以送你一台打字機。”
“這你沒跟我商量啊?”平慶芳看向丈夫,猜不透他上來就拿東西砸人,是犯得什麼毛病,不過說到送禮物,她也不能被比下去,便說道,“那我送趙同志照相機好了。”
她因為職業原因,之前搞了兩台照相機,現在用着一台,另一個閑置着。姓孫的那女人有心要,她看不上對方做派,覺得給對方就是糟蹋東西。
如今發生了兒子被拐賣一事,平慶芳沒親手弄死姓孫的,都算是手下留情了,更不可能給對方照相機。
放在還是長公主時,收了這東西,無可厚非。但趙惜現在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生,打字機和照相機,她想都不敢想,怎麼好意思收别人重禮。
因此她拒絕道:“從人販子手裡救人,是我自願做的。平同志,即便不是你兒子,是别人我也不會坐視不理,所以這些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平慶芳丈夫叫羅正民,他堅持己見道:“明天我會把東西悄悄送來,屆時還要麻煩逸骁幫忙轉交。最近被組織叫去批評,這些東西可能早晚要處理掉,不如趁着能保全,直接送給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