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星搭話,“肯定隻能做任務了,不過沒關系,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鄭鋒想起今天和導演的賽跑有點意猶未盡,瞟一眼鏡頭後低聲說,“今天星姐整的那出真過瘾,明天咱們再來一次呗。”
餘孟‘嗯’了聲,淡淡道,“不過按照我對咱們導演的了解,他明天肯定會做足準備。”
林拾星說,“你們放心,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林拾星故意賣了個關子,等着别人追問再抓住機會和他們說話。
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到電視上去了,林拾星隻好悻悻地撇嘴,可憐巴巴地在黑暗中抱緊自己。
不管别人說什麼,林拾星就忙不疊地接話。
就連常樂說一句希望明天不要下雨,林拾星都能立馬掏出手機播報十分鐘的天氣預報。
餘孟坐她旁邊,幽幽地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慫的。”
“……”
林拾星被人拆穿,臉燒得有點紅。
餘孟沒心思看電視,和林拾星坐在沙發最邊上。
另外三個人的精力都被情節吸引去,抱着抱枕身體前傾越來越往電視機前湊,沒什麼人能注意到這邊。
餘孟神色複雜,臉頰被電視機閃爍的光照得亦明亦暗。
餘孟說,“林拾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林拾星一頓,指節内扣,心虛地用力到透過軟綿綿的抱枕觸到掌心。
下意識想否認。
但一擡頭,電視屏幕打來的慘白光線中,餘孟的眼眶通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就連鼻尖也染上了酸澀的紅,眼神幽深,緘默地等着她的回答。
林拾星咽了口唾沫。
時星的名字在所有人口中總是伴随着陽光雨露,像大海沒有陰影。
可光總從裂縫照進來。
以前的日子太苦了,苦到她不敢回頭看,隻想往前走。
林拾星垂下頭,故作幽默,“我覺得我也不像大衆臉吧……”
林拾星顧左右而言他,餘孟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不是說臉,我的意思是,你的某些動作和神态……或者說是感覺,這種感覺很像我很久之前的一個朋友。”
餘孟有些激動,不自覺擡起手搭在林拾星的肩上晃了晃,語氣也從一開始的壓低變得激昂起來。
沙發另一端的三個人被驚動,一臉懵地回過頭。
餘孟發覺自己有些過于激動,輕咳一聲,掩飾着微白的臉色,端出平時那副極具距離感的樣子,“sorry。”
餘孟向後仰進沙發裡,視線空洞地看向天花闆,不知在想什麼。
看似話題已經結束,但聚焦在林拾星臉上的視線告訴她,這個問題已經無法回避了。
林拾星清了清嗓子,低聲緩緩道,“餘孟前輩,看你的表情,你的那位朋友是已經很久沒和你聯系過了嗎?”
頓了頓,林拾星看向餘孟,兩人目光相接,餘孟默認了這個問題,林拾星半真半假地說,“如果你和她很久沒見,不如直接去找她。如果找不到她人的話,你就好好地往前走,等着再見面的那一天。”
“然後你見到她的時候,能很驕傲地告訴她,你很好,像之前一樣好。”
像記憶中那個影視城裡滿眼野心的少年,生機蓬勃。
餘孟有一瞬晃神,想起多年前時星的豪言壯語——向前走,一往無前。
餘孟的眼圈有點紅,他擡手抹了抹眼眶,起身,“我先上樓了。”
一邊的三個人面面相觑,聽見林拾星那麼長一段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餘孟表情不太對,也不敢立刻上去問,隻好眼觀鼻鼻觀心默默裝作沒聽見。
餘孟一路走,樓上的燈光一路亮,林拾星如釋重負,也準備溜上樓睡覺。
時間很晚了,直播鏡頭都已經轉為架在客廳裡的一台簡陋的機器。
鏡頭角度刁鑽,林拾星覺得别說是在電視機聲響下錄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鏡頭能在這種昏暗場景拍到她和餘孟的清晰畫面都難。
也就放松地上了樓。
誰料彈幕上執着于磕cp的網友們都不是吃素的。
自從剛才在車上感覺林拾星和餘孟的相處方式很像‘星夢cp’,吃瓜群衆們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這兩個人。
畫面糊得像是座機畫質?
聲音亂得根本聽不出男女?
沒關系,我們列文虎克姐自有力氣和手段。
彈幕上熱鬧非凡。
——啊啊啊啊啊老娘聽見他們說什麼朋友,像ta,餘孟你給我清醒一點,眼前的人不是你想的那個!
——我哭死了,老天爺你難道看不出他有多愛她?為什麼要陰陽相隔嗚嗚嗚
——大家去b站搜我ID,老娘明天出唇語版
——林拾星和餘孟同框的氛圍感絕了絕了,感覺夠演十部jj破鏡重圓小說了
——餘孟,你的眼神還愛她
——媽媽!我的cp複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