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你來都來了,就發發善心幫個忙,等他易感期結束我一定壓着他去給你請罪!”
房間裡的周淮怎麼想沒人知道,但看紀朔這架勢,就差給人跪下磕個響頭請謝清進去了。
謝清雖然覺得煩悶,但并不想為難他。更何況他既然肯跟紀朔過來,就不會再臨陣脫逃耍人玩兒。
“十分鐘,如果我沒出來,拆了這道門。”
“好!”紀朔把手邊那盒抑制劑交給他,雖然不清楚他要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解決裡面那位發癫的大少爺,但見謝清松了口,他忽然覺得渾身輕松。
該死的周淮,這回可是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紀朔喊人去準備砸門工具以備不時之需的時候,謝清用卡刷開了套房的房門,屬于alpha的信息素迎面撲來,帶着濃烈的焦躁與不安,瞬間将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房門很快被人用力關上,被震了一耳朵的紀朔摸了摸鼻尖,剛那一瞬間感覺到後背一陣寒意,他頓時有些不确定自己這算不算是助纣為虐。
“你在發什麼瘋!”突然被人掐着腰推到牆上的謝清擰眉看着近在咫尺的alpha,要不是他留了個心眼,手裡的抑制劑盒子都能直接扔飛出去。
這一推的力度不小,墊在他後肩的手八成已經撞紅了,但一想主人是周淮,又覺得活該。
耳邊響起房門的落鎖聲,謝清左手抓着抑制劑,右手抵着面前人的肩膀往前推,對方卻紋絲不動,隻用一雙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如同野獸在欣賞自己美味的獵物。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幾秒,周淮才有了下一步動作,他彎下腰把頭埋到了謝清頸側,動作粗魯地尋找着omega腺體的位置。
“給我你的信息素,謝清,謝清……”
被他這麼鬧着,謝清僅剩不多的耐心瞬間歸零,他強硬地推開蠻不講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你想要,我就該給嗎?”
周淮眉頭緊鎖,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便想努力從他身上探尋到梅花的香氣:“那你為什麼來?”
謝清能感覺到他似乎變得稍微平靜了一些:“來看你的笑話。”
周淮看着他,壓下了心底那股暴躁的欲望:“易感期alpha的笑話可不好看。”
“我倒是覺得不錯。”謝清随口說道。
周淮想用手去摸他的臉:“所以你現在開心嗎?”
謝清進來可不是想跟他掰扯這些沒用的廢話。
“十分鐘内我不出去,所有人都會進來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
聞言,周淮似乎對他話裡的假設産生了不滿的情緒,神情一瞬間降至冰點。
但是很快,理智促使他理解了話裡的意思,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這麼防着我啊?”
謝清被他觸碰着側臉,雖然感覺不太舒服,但還是沒把人甩開:“你找我來想說什麼,快說。”
“我找你來?”周淮遲鈍地反應過來,易感期似乎把他的記性都變差了,“哦,對,是我威脅紀朔去找你的,我隻是想跟你說,中午你突然走了,把我自己留在這兒,我很不高興。”
“我有來去自如的權利。”謝清沒有說那會兒是有急事,顯得好像他在跟周淮解釋什麼一樣。
房間裡的信息素濃度極高,但好在對他沒有惡意,謝清隻是感覺頭有點昏,腺體處也有些發脹,這種變化時刻提醒着他不能在這裡久留。
這時周淮的表情又變得有些落寞,在他這張臉上可一點都不常見:“你離開前我的易感期就到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嗎?”
他這麼一說,謝清似乎知道那時候怎麼會突然聞到他的信息素了。
雖然說确實有alpha在易感期時心理會變得脆弱,但他總覺得周淮這樣的性格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沒發現。”周淮的語氣帶着尤為明顯的失落,換個人在這兒,可能都要開始忍不住自責了。
謝清不知道他腦子裡在腦補什麼小劇場,臉上仍舊一點感情變化都找尋不到。
他順手把裝着抑制劑的盒子推到周淮胸前,說:“我發不發現,你都隻用得上這個。”
周淮有些憋屈地看了一眼盒子上的字,又擡眼可憐巴巴地盯着他。
謝清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雖然臉上沒什麼波動就是了。
也對,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alpha都知道該怎麼選,周淮覺得委屈也正常……不,周淮怎麼想不關他的事。
“如果你還是堅持不用抑制劑,我不介意幫你一把。”畢竟送佛送到西,左右謝清現在看他不順眼,能名正言順紮他一針也蠻有趣。
周淮看着他嘴唇張張合合,發熱的大腦沒能第一時間理清楚他的話,隻隐約捕捉到“抑制劑”的字眼,抱着盒子的手一緊,憑空生出了把這東西砸碎的沖動。
“是不是隻要我用了抑制劑,你就會走出這道門?”想到這些,他不得不強制壓下了自己瀕臨崩潰而産生的一切惡劣的心思。
謝清垂眸看到他略微發抖的手,對alpha的易感期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原來很多本能都是可以克制住的,看來以往那些由易感期alpha引發的各類社會新聞,究其根本原因,都隻是人品參差不齊罷了。
一不留神周淮的手竟不知何時落到了他唇上,明明摩擦的力度不重,謝清卻覺得像是危險降臨的前兆:“當然,難道你還想繼續中午沒做完的事?”
周淮的指腹劃過他的嘴角,眼神暧昧不清,冷不丁吐出一句直白的挽留:“謝清,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