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岸站了起來,還能控劍。看來恢複的不錯,簡黎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對付江禦荒上面。
而另一邊在簡黎回頭之後,司空岸的笑容消失。臉上的汗水就像是雨水,整個人也幾乎要站不住。
嘴裡的血腥氣快把他淹沒,司空岸卻隻盯着遠處的簡黎。
兩人的打鬥實在是很快,他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能跟得上,才能幫上簡黎,不然隻會幫倒忙。
遇到簡黎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司空岸慶幸自己足夠了解簡黎,簡黎無數次練劍他都見過。
當時交給簡黎的劍譜,現在簡黎的每一招早就不再是書上的劍譜。簡黎很聰明,她能夠把劍譜上的招式練上千百遍。
最後自己摸索到适合自己的招式,現在簡黎的每次出劍都是絕無僅有的。
司空岸在後面當簡黎的第三把劍。
雙劍上的金光越來越盛,現在是白天的情況下。都有些耀眼,簡黎完全沒有考慮别的,身上各處都開始疼。
身體裡的神魂被簡黎全部調動起來,金光是簡黎的另一種生命。簡黎帶着的是向死的決心。
以命相搏才可得勝。
簡黎轉身旋轉之時,司空岸感受到這一刻就是破劍之時。
風緩緩吹着,一切好像都開始變慢。兩把短劍和那把白色的劍,江禦荒目光落在簡黎旋轉的衣擺之上。
江禦荒手上的長劍确定是左邊的短劍,動作開始變慢。時間被拉長。
有什麼飛了出來,灑在臉上。江禦荒眨了眨眼,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江禦荒選定的左邊短劍被他的長劍挑飛,選錯了。而另一把短劍也飛了,簡黎自己沒有選那把劍。
最後落在司空岸那把白劍之上。簡黎選定的是這一把。
簡黎的眼睛亮的出奇,這不是耀眼。江禦荒覺得是刺眼。簡黎眼裡的光落在白劍上,鋒可傷人。
江禦荒眼睛看着簡黎,最後落在那把白劍上。本來包紮在脖子上的布條就是被這麼一把白劍刺開。
脖子上的血灑開,落在簡黎臉上。順着白劍往下滑。江禦荒嘴巴張着,說不出話。
“咳...咳咳...”
嘴巴吐出血沫。江禦荒在這時候感知到心口的妖丹,這是以前都沒能感知到的。在這個時候卻這麼清晰。
妖丹吞下之後,江禦荒每天都想要能夠把它完全吞噬。可是一直不得其法。
時間越長,反倒是越不能感知到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如此清晰的感知到妖丹。實在是有些諷刺。
江禦荒手緩緩往上,按在胸口上面。就在這裡,那顆妖丹,就在這裡。
眼前開始模糊,過往的很多景象開始出現。江禦荒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幹什麼。
隻放在胸口的手還固執的扒着心口,力氣很大,像是想要把自己的心剖開。把那妖丹拿出來。
江禦荒再一眨眼,看到了簡黎。反應過來現在是怎麼回事,自己要死了?
不應該啊,他吞了妖丹。明明已經觸到了長生的邊界,為什麼還會死...為什麼會被一個小丫頭殺死?
他明明已經長生了!為什麼會死!不可能啊...不可能的...
化形妖不是能長生嗎?他活了這麼久,不就是因為吞了妖丹。為什麼簡黎能殺死他。
一切的疑問都沒有人能回答江禦荒,一聲聲反問都在他心裡回響。
簡黎往後退,手上松開白劍。江禦荒的身子緩緩往後倒,先看到的是陰沉沉的天。
整個人倒在地上。江禦荒頭往側邊倒,看見的是主殿的方向,白色的建築有些刺眼。
白色...恍惚間記起為什麼會把伏妖盟建成白色。是因為司空絕的白衣,那樣出塵的白色,實在太吸引人了。
後來伏妖盟變成白色,每個弟子都是白色衣服。他自己也換上了白色的衣服。
當初灰撲撲的衣服脫下後,這麼多年穿白衣。江禦荒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建立伏妖盟的時候,江禦荒把司空絕叫過來的時候。好像司空絕有問過他。
“為什麼是白色的?這麼奇怪?”
江禦荒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答的。記不清的答案說明是假的,他随口說了一句敷衍司空絕。
司空絕很蠢,分不出什麼話是真的,什麼話是假的。所以他随口敷衍的話司空絕也會信。
白茫茫一片,一會兒是伏妖盟的白牆。一會兒是伏妖盟弟子的白衣。
最後是司空絕身上萬年不變的白衣,慢慢被血染紅...
意識在亂飛,難得的是沒怎麼感受到疼。死亡是這種感覺?江禦荒手還放在胸口上。
想到那顆被他吞下的妖丹,江禦荒想要把它挖出來。這顆妖丹不該放在這裡,不該放在他的心口。
沒有用...根本沒用...
不能長生,妖丹不能長生。司空絕,妖丹不能長生,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