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旁邊路過的人不自覺地停下觀看,一時忘了趕公交車。
楊葵往後退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已經跟你說了,我有男朋友。”
男生摸了一下頭發,舔了一下嘴唇,羞怯着說,“沒事,我可以等你的,隻要你需要我随時都在。”
我嘞個豆,你人還怪好的嘞。
楊葵早就對這種見怪不怪的,沒好氣道,“我不需要,你還是趕緊找下一位吧,别耽誤我時間。”
她沒走出去幾步,被男生抓住手腕,強制性往後退幾步。
楊葵眼中露着怒火,她怎麼老是遇見這種追求者。
她不算長相可愛類型也不屬于驚豔類型,骨子裡總是透露出冷淡的氣息,猶如冰山上的高嶺之花。因為才剛成年的緣故,臉上稚嫩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總給人一種想冒險采取的錯覺。
人們經常把這種稱之為,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
得不到的,才是最愛。
男生掃她一眼,單刀直入地說,“你知道我對你的喜歡有多重嗎?你嘗都沒嘗試過,就直接拒絕,裝什麼高冷。”
楊葵無語地看着他,感受着兜裡手機的震動,打算速戰速決道,“哦,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再也不見。”
她掙脫出男生的手嫌棄地甩了甩,幸好圍觀的人多,男生沒再繼續糾纏下去。
楊葵走出大門,在外面看見謝亦龍黑着臉看後面,不由得笑着看他。
在她這十八年來,朵朵爛桃花中就他最正,如果之前的所有爛桃花隻為遇見後來的他,楊葵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謝亦龍看她下來站在旁邊,視線一直跟在後面,走出幾步在男生大喊大叫中把人扯到人少的地方。
“你踏馬誰啊,有病吧,想打架直接說誰怕誰。”男生氣得滿臉通紅,擡起手指着他說。
謝亦龍仗着身高優勢,把人堵在牆角,居高臨下看他,“就你小子騷擾我女朋友?皮癢了?”
男生掂量了一下要真打起來自己的勝算,不甘示弱地說,“你女朋友誰啊,我認識嗎?”
謝亦龍笑着歪了下身體,把後面的楊葵露出來,睨他一眼,“現在認識了嗎?”
男生馬上心領神會,笑着說,“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兩家人,哥,現在認識了。”
楊葵面無表情走上來,一直看着他變臉的樣子。
男生相當識相地說,“姐,我錯了再也不騷擾你了,能放我走嗎?”
謝亦龍挑着眉看她,嘴角憋不住地往上揚。
“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楊葵笑得很單純道。
“姐,你說你說。”男生看着她道。
楊葵指着後面,“你可以走了,不過要邊走邊喊‘我是大傻逼’,怎麼樣?”
男生面露為難,偷偷看眼謝亦龍的表情,認命地往外快跑,嘴裡不停大喊。
“我是大傻逼。”楊葵盯着他消失在人群裡,挽着謝亦龍手去坐公交車。
“高興了?”謝亦龍看她翹起的唇角,不由自主地說。
“是啊,男朋友親自出馬。”楊葵愉悅地說。
謝亦龍帶她到廣場上,如同尋常情侶一樣牽手約會,散步在廣場的每個角落。
因為連續的高溫,廣場旁邊的那家水世界,每晚密密麻麻的人過來,堵得水洩不通。
而門票每晚有限,購買一定數量就會自然關閉程序。
楊葵在這裡生活很多年,也是第一次見證沒買到門票外面依然有許多人的水世界,可想而知水世界裡面早已爆滿。
今年可是比往年都炎熱,不是那種熱得顆顆汗水往下冒,而是那種熱的心情煩躁,一陣陣熱風來襲,汗水沿着皮膚奔流直下,簡直是精神上的折磨。
楊葵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邀請謝亦龍坐海盜船。
兩人不約而同選擇坐在最後一排,往前看全是一排排人頭,對面則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夜晚的夜市最為迷人,散發着吸引眼球的霓虹燈。坐在上面,能聽清下面傳來的聲響,而上面早已隔斷通道,隻能聽到衆人發出的尖叫聲。
楊葵很興奮地抓着他的手,晚風拂過她的臉頰,視線裡隻有狹小的整條船。
船最終停到最高點,楊葵下意識往下看,能夠看到一面陰暗的湖水,一面熱鬧非凡的廣場,此時此刻在她眼裡,不及旁邊人一分一毫。
謝亦龍感受着緩慢往下沖擊的船,迅速而又大聲地喊,“楊葵,我喜歡你。”堅定又有力量。
原來相互喜歡的感情,最為緻命,必須每時每刻堅定不移地相信對方,毫無保留地接受自己以及他人。
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将謝亦龍的聲音埋藏在浪潮裡。随着海浪的推動,送到在岸上的公主,由此表明心意。
下來時,楊葵腿軟地扶着他,找到不遠處的椅子坐下。
“龍哥,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楊葵笑着看他說。
“你覺得呢。”謝亦龍學着她的口氣道。
楊葵怔住,随後笑着低聲罵了一句,“我不知道。”
謝亦龍玩着她散下來的頭發,變得正經道,“我後天就要回去了,想去看爺爺嗎?”
這事來得突如其來,楊葵想了許久,盯着他說,“想去,但我要跟我爸說。”
“好,我等你。”謝亦龍說完把她抱進懷裡,看着熙熙攘攘的廣場。
算下來兩人認識快一個半月了,楊葵隻知道他家在市中心,家境好成績好,除此之外的她都不清楚。
她想起老楊說得,這些都是低成本的付出,可她就是喜歡面前這個人。
謝亦龍跑去買了丸子回來,對着吹了又吹才遞到她嘴裡。
“小時候,我爸特别喜歡給我買水果糖,去了外婆家一趟回來,蛀牙不知道長了多少。”楊葵含着丸子,想起童年趣事說。
謝亦龍笑着看她,“沒想到長大後的楊葵竟然沒長歪。”
“操,你會不會說話的。”楊葵推了他一下。
“後來呢,林叔還買糖給你嗎?”謝亦龍繼續問下去。
“必須買好吧,我爸拿私房錢給我買的水果糖。”楊葵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想到後來徐彤走了,老楊就再也沒藏過私房錢,想想也挺心酸的。
謝亦龍也有相同的經曆,眯着眼說,“我爸為了不讓我媽知道私房錢在哪,偷偷給我買了一袋糖,把錢放在我存錢罐裡,後來我長了蛀牙,直接告發了我爸。”
“你這個更好笑。”楊葵捶着他大腿,笑着說。
謝亦龍用紙擦她唇角,也跟着笑着說,“後來,我爸幾個星期沒理我。”
“不是,龍哥,你家裡人這麼有趣嗎?”楊葵眨着眼看他。
“包的。”謝亦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