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隻有一瞬間,五條悟雙手一攤就開始自戀:“怎麼可能,我的人緣超級好哦,大家都很喜歡我,而且特别依賴我诶。”
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一時間邦妮竟然分不出來這算不算謊言。
随便一句話就能把人惹生氣的男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真的人緣很好嗎,總不可能是她太容易生氣了吧。
所以果然就是他在自戀吧。
邦妮吃飽喝足,身上又暖和起來,就想着趕緊回家睡覺,不要繼續和沒興趣的男人聊天,她開始敷衍:“既然是這麼受歡迎的咒術師先生,那一定知道現在就是我們該分别的時候了吧,下次見。”
對方是日本這邊的咒術師,和她碰面的可能性很小,她已經不打算繼續在日本鬧騰了,以後直接一個任務也不做,照樣能把老東西們氣死。
過客而已,沒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啦。
她将最後一份甜點吃掉,點頭示意後便起身離開,完全沒有接着寒暄的意思。
五條悟看着她走,倒也不打算追。
他得到的情報已經夠多了,一個美國協會塞過來的咒術師而已,不需要他花費多少心思去了解,以後要是高層那邊真有動靜,他們遲早會再碰面。
不過邦妮看着就不想是會聽别人命令的咒術師,她的實力也算不錯,如果她不聽命令不給爛橘子們算計的機會。
那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想到這裡,五條悟偏過腦袋,看向透明的落地玻璃窗。
窗外的景色很漂亮,茫茫大雪紛紛然落在空曠街道上,暖黃色的街燈下,淺金發的女生緩步往前走過斑馬線,玻璃窗框起來的整片風景,就像是一張澄澈的畫片。
女生很快走過馬路,進入空無一人的小巷,那抹暖光下無比耀眼的淺金,迅速被黑暗吞噬。
六眼能遠遠捕捉到咒力的痕迹,他能“看”到飛馬咒術娃娃被召喚出來,載着主人緩緩向某個方向離開。
五條悟的笑容落下去,等不再能看到痕迹後驟然收回凝固在窗外的視線,轉頭把他剛剛一口氣點的十多份甜品一份一份吃下去,邊吃邊給輔助監督打字騷擾。
【麻辣教師:伊地知!你去幫我罵爛橘子,他們怎麼搞的啊,居然讓我的任務被美國來的咒術師搶了!我不管我好委屈啊,伊地知你要為我做主嗚嗚嗚嗚。】
面無表情打下一大堆嗚嗚嗚的哭哭訴苦,五條悟從服務生手裡收回用來結賬的黑卡,大踏步離開了這家餐廳。
寒風席卷過來,但被無下限隔絕在外,冰冷的空氣對他來說并沒什麼影響,五條悟的身體素質足以讓他在南極自由活動,更别說日本的冬天。
冬日對他來說并不冷,所以他并不需要溫暖的顔色,偶遇一次已經夠了。
……
邦妮回到公寓的時候,冰冷的房間令她差點罵出一連串的髒話,她想起那個男人,隻覺得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大,憑什麼五條悟就有一層可以幫他隔絕冷風的術式。
把暖氣打開,娃娃收回去,在浴缸裡放滿熱水。
行李箱是臨時打包的,裡面沒有她熟悉的浴鹽球和小黃鴨,邦妮蹲在行李箱前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超大聲尖叫起來。
“啊——!!!”
狠狠叫完,積攢的壓力和怒火終于釋放了出來,比剛剛和五條悟打架還要爽。
好在這是一層一戶的高級公寓樓最頂層,不會有人投訴她擾民,而且樓下住的人是老東西派來監視她的那位輔助監督,壓根不會在意她這點音量。
什麼都沒有,邦妮泡了一個寡淡的熱水浴,出來的時候覺得剛剛一片空虛。
沒有小黃鴨和彩色浴鹽,那浴缸還有什麼用!
她轉頭給弗蘭德,也就是樓下那位輔助監督發消息:“幫我去采購,我給你發清單。”
老東西給他開的工資超級高,為了這份工資,弗蘭德早在飛機上就說過助理這份工作他也會一起做了,既然這樣,邦妮才不跟他客氣。
弗蘭德很快回複:“好的蘭斯小姐,清單發給我後馬上可以送上門。”
好在昨晚入住時她就發現,公寓裡家具都配備齊全,床單被罩也幹淨整潔,冰箱裡還有整整齊齊的食物。
現在的衣櫃裡倒是亂七八糟,因為邦妮昨晚随便把衣服往裡一堆,洗了個澡就開始和姐妹們抱怨,勉強睡三四個小時,大早上又馬不停蹄跑出去抓咒靈做娃娃。
現在泡了澡,她又精神起來。
咒術師普遍身體好,她的體力夠她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做任務,更别說隻是收拾個房子,雖然這些事她都懶得做,但是到處都很整潔隻有衣櫃亂糟糟,她實在受不了。
最後收拾上頭,帶來的五個行李箱裡的東西都被她拆好,整齊碼放在了公寓各處。
桌子上是各種漫畫和可愛擺件,床頭擺着數個陪她睡覺的小娃娃,沙發上同樣擺滿了娃娃,和一條粉粉嫩嫩的毛茸茸毯子。
電視櫃上也全是擺件,她還額外放了個壓根用不上但是很好看的小時鐘。
衣櫃不僅整整齊齊,邦妮還專門放了衣服專用的香薰塔,又空出一個桌子作為化妝桌,旁邊原本是書櫃的地方也堆滿了化妝品。
雖然她平時不常用,但是不能沒有,就像大牌的衣服和包包她很少穿出去,但是看到喜歡的就會買下來。
這下公寓看着當真像是她的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