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回過神,小米已經變得老實,恢複如初在一旁站着一動不動。
劉安緊張兮兮地看着林舒煜受傷的手臂,焦急地在櫃子裡找急救箱。
隻有林舒煜的目光還緊緊地黏在姜阮身上,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一番,确定她沒事才放下心去。
“老闆,你沒事吧?”
被那鮮紅的血珠刺激到,姜阮反應慢半拍地上前詢問。
剛才都是她心急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就把在樓裡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都是聽到了關于之前的事情,小米才突然暴走的。
她也不是剛開始工作的小孩子,居然還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真是太沒用了。
“怎麼可能沒事啊!”
抱着急救箱走過來的劉安,臉上的焦急沒有消退半分,對姜阮滿眼都是斥責。
“這可是被執念傷到的,而且傷口還這麼深,少說要十幾天才能痊愈,萬一還帶着病毒呢?你知道在這種地方買藥有多困難嗎?”
“姜阮,你以後能不能先動腦子!”
面對劉安嚴厲的斥責,姜阮抿了抿唇,低垂着頭,滿臉愧疚地看着林舒煜,十分自責。
“劉安。”
林舒煜淡淡開口,因為疼痛嘴唇上的血色已經所剩無幾,但聲線十分平穩,帶着些許警告。
“咱們店裡還有藥。”
下一刻,劉安閉上嘴,繼續埋頭給林舒煜包紮傷口,隻是眼神中仍舊帶着不甘。
看到劉安那樣緊張的模樣,姜阮的思緒漸漸飄到了往常不敢想的地方。
好像……
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還挺好。
因為林舒煜受傷的緣故,白天的計劃隻好取消。
姜阮本來打算自己去看看的,但林舒煜偏不讓,還說店裡隻剩下劉安一個人會忙不過來。
“老闆,我覺得你也可以頂一下。”
叼着半塊面包片的姜阮目光落在林舒煜被包紮的胳膊上,好像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傷口恢複地還不錯。
吃飯的時候劉安主動提出要幫林舒煜喂飯,直接被拒絕了。
現在自己吃得挺好。
“我,傷口疼,動不了。”
林舒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随後擡起頭看向姜阮,一字一頓地說,面色與往常沒有半點不同,絲毫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病人。
林舒煜眸色無辜,嗓音幹啞,指了指傷口的位置,上面的紗布還能隐隐透出血色。
啧,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林老闆這麼雙标。
一旁正在勤快地給林舒煜盛粥地劉安将這一幕盡收眼底,雖然心裡不痛快,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昨天林舒煜的态度已經非常明顯了,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
如果隻有林舒煜一個人,說不定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白日裡的城市天氣晴朗,店外的梧桐樹幹枯的葉子被風吹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積攢了厚厚的一層,被經過的行人踩來踩去,發出清脆的聲響。
姜阮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手裡把玩着一個小小的木頭貓咪玩偶,分外無聊,上下眼皮有些沉重,幹脆直接埋頭小憩片刻。
上午的客人比較少,這也是他們難得的休息的時候。
睡意朦胧間,姜阮好像聽到了不遠處劉安和林舒煜兩人的談話。
他們兩人的音量已經放到了最低,但在安靜的店裡還是能聽得一二。
“老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隻有咱們的話,說不定早就……”
劉安的話沒說完,被林舒煜的眼神打斷,站在一旁歎了口氣。
“我說過了,她很重要。”
“可是老闆,你也很重要啊,我不能看你對自己放任不管。”
後面他們兩人沒了交談。
姜阮的頭偏向一邊,緩緩睜開眼睛,姿勢沒有動作,就這樣趴在桌子上。
林舒煜口中地“她”說的是誰?
而且為什麼劉安的語氣那麼哀求?
好像自從她來到這裡工作之後,劉安對林舒煜就處處帶着關心,林舒煜也對這種關心習以為常。
他們兩個就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而且就算劉安平時說一些過分的事情,林舒煜也從來沒有發過火。
難不成,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嗎?
想到這裡,姜阮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整個人瞬間坐直,滿眼都是震驚。
她猛然的動作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
為了隐藏自己的重大發現,姜阮敷衍地說了聲沒事,讓他們兩個不要在意才算搪塞過去。
看來以後她要多給他們兩個創造一些機會了。
“老闆,你快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