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說的有關皇後娘娘的一部分嘛......平王殿下,如果真是有人通過洗雲閣在為皇後娘娘從宮外綁人,那肯定也不會隻綁流兒弟弟一人就停手。我們不如在宮内先行調查,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迹。”
趙斯言思索道:“說句大不敬的話,既然殿下問了,那我就直說了。不知殿下是否考慮過,皇後娘娘就是這洗雲閣背後之人呢?”
自那晚縱火事件發生以後,朝野内外震動。各方暗流湧動,都等着看崇德帝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奉旨查辦的成王動作迅速,一大早便趕來和崇德帝彙報宮内受損情況和關于縱火兇手的調查結果。
乾清宮内,湛山此刻正在地上推着一看不出來原形的毛球滾來滾去。
成王眼下青黑一片,禮儀方面卻未曾懈怠。
“回禀父皇,兒臣已查明,當晚縱火的是看守安華門的一李姓侍衛。”
“什麼?竟是安華門的侍衛跑到後宮來行兇......”崇德帝擡頭看向了面前跪下的成王道:“你先起來,仔細和朕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成王領命起身,拱手道:“據兒臣在宮内的調查,縱火案發生後,宮内唯有一名叫李敬的侍衛不見蹤迹。”
“于是兒臣就去仔細地查了那人的底細。得知當晚,那名李姓侍衛和同班侍衛打賭,結果輸了不少銀子,因而心中心懷怨怼,遂做出這放火燒宮之事。”
“那他不去燒和他打賭之人的屋子,來燒朕作甚?這人莫不是出了什麼精神上的錯亂?”看着面前成王欲言又止的樣子,崇德帝冷哼一聲道:“莫不是他們打的賭竟和朕有關?允兒你直接說就成,不必有所顧忌。”
成王面露難色道:“那日.....那幾個侍衛是在打賭,說是賭父皇當晚會不會繼續留在薛嫔娘娘處。然後那李姓侍衛賭輸了,這才心懷怨恨.......”
“放肆——”崇德帝手邊的茶盞直接飛出,砸在牆上摔了個粉碎。
一旁的湛山瞬間被吓得弓腰渾身炸毛,一溜煙從殿内鑽了出去。
“他們竟敢拿朕的事做賭約,這侍衛莫不是嫌命長?他人呢?一定要把他給朕抓來,淩遲處死!”
成王謹慎道:“父皇,兒臣早已派人去抓。隻是那李姓侍衛似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然逃出宮内。”
“犯下此等重罪他還敢跑?”崇德帝怒道:“那就去抓他的家人,朕要誅他九族。告訴廷尉抓到以後不用審了,直接拖去菜市口。”
崇德帝來回踱步,“對了,把和他同班的那幾個侍衛一同抓起來。敢拿朕當賭約,我看他們也是不想活了。”
成王試探道:“那他們幾個,父皇打算如何.......”
“就這點小事還用問?”崇德帝閉眼,伸手按向自己頭側一旁的太陽穴,“就把他們一起拖去菜市口。我倒要看看,有他們做榜樣,以後還有誰敢在宮内如此放肆。”
鮮血平複了崇德帝的憤怒,他看向成王的目光慈愛了許多。
“這回一把火,燒掉宮内不少地方,允兒你的住處也被波及了吧?這次救駕你做的不錯,朕先從庫裡給你撥一筆銀子出來,你也到了該出宮建府的時候了。”
“你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想必昨晚沒休息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成王低頭謝恩,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在他離開後,龍椅上的崇德帝很是憂愁。
錢,錢,錢!自己絕對是南朝有史以來活得最憋屈的一位皇帝。本來國庫就不充盈,自己也窮,這一把火燒完,更窮了。得趕快想法子撈些銀子出來。
不過究竟該如何撈銀子,崇德帝心中已有計較,此事可徐徐圖之。
目前還有更為緊迫的事情等着崇德帝解決。
這段時間,宮裡的日子實在是不太平。先是有人從宮外堂而皇之的進來賣饅頭,出入前朝後宮如若無人之境。
現在又是侍衛縱火燒宮,直接威脅到自己的安危。這一把火,可謂是徹底燒到崇德帝心坎裡去了。
得找一個人替朕管管這皇宮的治安。此刻崇德帝内心有了一個合适的人選,畢竟那人當時就曾到朕的面前建言獻策,隻可惜自己當時并未采納。
崇德帝吩咐一旁的宮人,“來人,宣謝安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