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頭撇過去,也迎來了隧道的結束。
高月香一直期待柯國安能離開房間,但眼下看着架勢今晚是要同睡在一起,他們既然已經領了證那就是真夫妻,她不能無緣無故的沒理由趕走人家,但在确定他躺到床上再無動靜後,她才緩緩蓋上被子也躺下。
柯國安沒脫任何一件衣服,高月香也自是不脫一件,兩人的中間能有楚河漢界的寬度,可就是這樣高月香還能閉眼睡着,等她再次睜眼還是被灑進的眼光叨擾醒。
此時高月香還處于朦朦胧胧中,眼睛都沒有想睜開的意思,隻有意識在漸漸的回籠到腦子裡,她的耳朵也先聽到來自身後的搓揉聲。
眼下就得小心翼翼,半睜開眼偷偷看去,原是柯國安在揉腰。
她回想起昨晚柯國安頂開箱子時,好像就在那刻被回彈的箱子撞到腰。
高月香心想:他這是忍了一整晚嗎?
掀開被子就隻用一瞬間,她的手扶上柯國安的腰間,問道:“是這裡疼嗎?你同我講,我會按摩。”
柯國安的肌肉秒變緊繃感覺很耐打,就在他想推拒之詞時高月香就揉了起來,還是非常有技巧的力道和揉技,頓感腰間的疼痛感逐步消失殆盡。
高月香當真手藝是絕頂好的,當初局長在誇她的時候,柯國安還不以為然看不上這猥瑣工種,但現在轉念一想她深處大菇村那樣的山溝,是如何會學按摩這項手藝活的?
此時柯國安是側躺姿勢,高月香是盤坐着的,她輕聲細語說:“你趴下,腰會更舒服些。”
随後,這身子在柯國安還沒支配下,自己就聽話的轉為趴下,真是被勾引到不能自控的地步,柯國安從未被女人的魅力所震驚,這是頭一次清楚的意識到,高月香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足以亂人身。
而高月香腦子裡想的卻是,柯國安會想到的疑問,為了避免後續麻煩她決定主動交代,聲音也變成又嬌又魅的嗓音,從她口中說出:“按摩這活在嬸子家我都幹習慣了,她的腳一到冬天就會變冷到發寒,需要用手日日搓揉才能不長凍瘡。為了能讓我更好的服侍她,不惜花點錢找師傅教我學按摩。我自是學的極其認真,隻有那樣才能活的久一些。”
聞言,柯國安的臉色沉到湖底,他铿锵有力的說:“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柯家的主除了我,你也能來做主。”
能讓柯國安說出這種話,高月香一下更有勁兒了,她伸出腳轉為坐他身上繼續按摩,持續到火車進站才下來,但因為保持這個姿勢過于長久,跨開的雙腿一時間難以并攏。
柯國安讓她什麼都别幹,下車搬運行李其他人來做,她就隻需慢悠悠的走好路就行。
此時婵娟恢複精神了,随這火車一停就複活,她來到高月香耳邊小聲碎碎念,“他怎麼下手這麼狠?都等不及下了火車在洞房,還一點都不會對女人憐香惜玉,看把你細嫩又修長的雙腿,都快糟踐成腿腳不利索的瘸子了!月香,我扶着你,你慢慢走,咱不着急。”
高月香本想替柯國安解釋的,但又覺得他們本就是夫妻,會讓旁人這麼想也不無道理,把解釋說出隻會越描越黑,再者這等誤會還能給柯國安長臉,尤其是還能不經意間打了他父母的臉面。
想到這立馬熱情上臉,高月香走到李淑芬和柯萬祥跟前,說:“爸媽,你們慢點提行李,不着急走快,小心這地滑摔了。”
李淑芬皮笑肉不笑,像個不吭聲的悶葫蘆,實則心裡正在咒罵,‘吸人精!真是不知廉恥,拉着國安不知節制的玩,還把自己搞到腿腳不利索,要是傷了國安原本健康的身體,她就等着迎接婆婆的教育吧!’
柯國平下了火車就被柯國安拉着走,昨晚紙條的事兩人都心照不宣,他沒想到大哥會急不可耐的在火車上洞房,此時面子上的不情願露出還伴随側眼瞪,忍不住的想吐槽‘大哥是禽獸!’,比他這個回國的留洋生還放的開,看來那些帶顔色的圖文講解沒白看。
從北京火車站一出來就有人接,他們一行人乘車帶行李來到四合院。
下了車入眼的就是院門,有種郁郁蔥蔥的露春感,給人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感覺,此時站在門口的人朝他們打招呼。
李嬸和張嬸平常負責院内打掃下廚,接他們來的王叔負責打雜和做司機,這人事結構簡單好掌握而且看面相都好相處。
突然,巷子裡竄出一群半大的小孩,在追跑最快的那名男孩,而此刻又有一輛車停到四合院門口,從裡面走下的男人來到柯國安面前,“上面開會,派我來接你過去。”
柯國安:“大家先都進去休息吧,不着急收拾東西,院裡不熟悉的找李嬸和張嬸說。”
高月香迎上他的話說道:“你去吧,這家就交由我來守着。”
其他人随着汽車遠去,都逐個走進了四合院,隻有高月香看不見汽車,才收回自己跟随的目光,而眼前的畫面又刷新場景了,那個剛跑最快的男孩又出現,他正被看似家長的人拽着耳朵說:“你快把錢還回去!”
男孩耳朵被拽的通紅,感覺有被拽掉的風險,但臉上的執拗和傲氣分毫不減,扯着嗓子大聲喊:“我不!這是我靠聰明才智赢來的,憑什麼要拱手相讓,我不還就是不還!”
高月香走上前同這位家長搭話:“請問,這附近有賣燒餅的地方嗎?”
拽耳朵的手下意識微松,男孩不顧疼痛扯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