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九,家住城中夏宅。”
他寫出的字排列舒展、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多年練習的結果,會讓人一眼覺得平時極其自律。
寫完高月香的信息,柯國安才寫自己的,随後結婚公章落下。
他們從此刻起正式結為夫妻,在落後貧困的大西北變為全國合法,等走出民政局後熱鬧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止夏柯兩人家在,警察局局長和眼熟的警員,跟上次有一面之緣的胡先生都在場。
高月香笑着一一打招呼。
這種走過場的活她很會辦,以前在服務業工作,整天都是笑不露齒的招呼客人,倒不是對婚姻有多麼向往,她看過太多形同陌路的家庭,最後過得都不如人意,所以‘選誰結果都一樣’的這話在現代盛傳。
柯國安也逢人必笑,但也不忘觀察高月香,看到她表現的如此好,他心裡多少有點欣慰,最起碼人前是真能裝。
領完證也要備幾桌酒席慶祝,而這縣城沒什麼好酒樓,柯國安提前從隔壁市裡招了支團隊,就在租的公館内支上幾桌,供大家一中午的吃喝玩鬧。
局長在胡先生之下,整個隊伍也都聽人家的,此時迎到柯國安面前說:“恭喜柯教授,上次對不住,把你關起來審問,差點就誤了大喜事。”
胡先生的眼神似有若無的,嫖向高月香的身上看。
高月香接收到這一訊息,無所畏懼的大方展示笑容,對于這個人她不記得原書有寫,那肯定就是小喽啰。
柯國安卻向前一步走,把高月香擋在自己身後,“胡先生也是為了案子考慮,這種精神是我們都該學的,不耽誤我和月香的婚事。”說罷還牽起了高月香的手。
高月香順勢直接摟住他臂膀,兩人看起來甜蜜又幸福,但隻有她能感受到柯國安的肌肉繃的有多緊。
男人之間的血雨腥風,總是在暗流湧動中進行,這也是柯國安要抓緊回北京的原因,他發現走私背後的大魚是個人物,否則姓胡的不會一來就如此針對,這事他也要彙報給上面做後續計劃。
高月香對此一概不知,她隻想做好自己的事,在二人無聲的較量抉擇中,選擇招呼人去吃飯:“大家都一起去公館吃飯,國安讓廚師備了好幾桌。”
胡淮也是上面派來的人,在柯國安被實名舉報後,就一直在調查他身邊的人和事,知道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妻,但沒想到能長得如此美麗動人,一颦一笑間都透出魅惑感,感覺是個男人都會心動,怪不得接受新思想的柯國安,會把山溝溝出身的女人娶回家,他立馬應聲道:“這喜事的飯,我們一定得吃。”
圍着的人,都坐上車,前往公館就餐。
高月香始終保持得體,跟在柯國安身邊招呼,等大家都上了車他們才坐上。
司機是柯國平。
柯國安問:“不是讓你守着公館,怎麼跑過來接人?”
“幾個廚子幾個幫手,守着不讓偷吃嗎?那太無聊了。哥,你能不能給我點有意思的活?”柯國平被柯國安惹的一臉不悅,本以為會得到哥嫂的稱贊,結果就是一盆冷水澆的透心涼。
看着柯國安還是面無表情,但喉結的滑動有些變快,高月香打圓場說道:“國平開車還挺穩得,我覺得專職司機都比不上你。”
柯國平:月香真好。
柯國安:馬屁精!
熱鬧的聚餐到下午上班前結束,送走這些成群結隊的外人,獨留下皆為親家的兩家人。
夏姥姥開口說:“你們既然決定去北京辦婚禮,那今晚就讓月香住在夏家,也是最後一晚上再看她了…”話說一半哭音就出來了,等話說完早已泣不成聲。
李淑芬倒是巴不得讓高月香回去住,能跟他們少待一天是一天,但兒子在場輪不到她吭聲主做。
高月香在一旁安慰着夏姥姥,她覺得夏家人整體來說都挺好,比原主父親那邊人好十幾倍,怪不得人常說‘别跟窮鬼家庭有牽扯,’這也就是當初反對父母成婚的原因吧。
柯國安倒也大方理解,“今晚當然要回夏家住,月香還沒跟你們好好道别,等明日我們就要去往北京。”
前半句還挺中聽,後半句就殺人誅心,一想到外孫女要去北京,夏姥姥更是大哭大悲,抱着高月香不松手。
高月香覺得他是故意的,估計是專門警告她,在去北京前别整出幺蛾子。
那他就想錯了,她隻會乖成小貓,去往掙錢的深圳。
柯國安今天也下了回早班,趕天剛黑就收拾好行李,他确認無誤所以該帶的都帶了,但不該帶的要如何處理…
那桌上厚厚的一摞,全是教男人學習洞房的,這就是警局那幫人嘴裡說的大禮,可真是把畫畫版、文字版、邊畫邊說版都集齊了。
他決定放到書櫃最底下,到時候通知公館原住戶,拿去當廢品販賣還能得些錢。
“哥,我過來拿幾本書看。”書房門外響起柯國平的聲音。
柯國平日常很喜歡借柯國安的書,他覺得大哥看書品味甚好。
“進來。這些書我就不帶回去了,你挑些喜歡的拿走。”柯國安在書上也一向大方,他還說起:“行李記得收拾好,我們這次在北京待不了多久,就會去深圳找大伯父大伯母集合。”
沒父母在身邊的柯國平,是他最喜歡的人生狀态,聽到去深圳就能見到他們,反而露出不高興,但他改變不了這件事隻能聽從,于是心煩意亂随手拿書就走了。
等回到自己房間,他才仔細翻閱内容看,其中一本書名是‘如何伺候好女人’。
年少無知的青年翻閱幾頁就漲成紅臉關公,這裡面的内容也太刺激了吧?!
大哥這是要把月香折磨死呀,她那麼嬌滴滴的一女人,哪受得了這些姿勢的搓揉!!
所以他最近一天到晚就是在看這個?!!
堂堂一個教授化身成了禽獸,柯國平的天再次倒塌了,大哥在他心裡的形象離變态,僅剩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