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得果然沒錯,“還在的。”
老村長看向高月香:“拿出來給靜香吧,你這副樣子隻會讓他們退婚。”
這老東西想得還挺遠,前半生弟弟靠他活,現在弟弟家發達了,自是要拉攏弟弟家,這事他跟自家弟弟好商量,月香和靜香都是高家的女兒,拿來替嫁被發現也無礙,隻要能騙過國安那關。
高月香聽到寫話就趴飯桌上,不停的小聲抽泣。
她不能讓他們如願。
臉上的污泥随着眼珠的流淌,再加上用手的搓揉下,漸漸露出白皙的皮膚,但眼下其他人都被高靜香吸引注意,“我不替嫁,是姐姐的人就是姐姐的,身為妹妹不能搶。”
高月香哭到一半愣住,她還沒出手解決問題,問題就把自己給解決了,高靜香竟然能有想通放棄柯國安的一天?
這真是天助我也,可果真如此嗎?
此時衆人才去看高月香,那露出的半截容顔,任誰看了都吓一跳。
烏漆嘛黑的髒泥下是一雙水靈兒的杏仁眼,配上臉頰露出的白嫩肌膚,怎麼都不會是個醜女,甚至就頂着這張哭花的臉,就已是露出國色天香的一角。
李蘭芝的小算盤在心中飛快打起,她和張蕙蘭不對付,女兒百合也不喜歡靜香,本來這兩兩對兩兩,在徐俊大的不公平下她們穩輸,但若是把高月香加進去,那結果可真就不好說了,“月香,大姨帶你洗洗去。”
高月香如果把機會讓出去,那就隻有被賣的下場,她再不在乎柯國安,也不會白給高靜香。
她低着頭偷笑,任由李蘭芝沖洗。
清水裡出來的芙蓉,在手底下徹底綻放。
高月香的美貌是在皮也在骨。
老村長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秀麗又氣質絕佳的姑娘:“月香,你這些年受苦了,我剛才說給同心結的事,你就全忘了吧,當沒聽到過,明個兒一定要随大家出席。”
張蕙蘭和高靜香還沒從震驚裡回過神,徐俊大比她們強些:“是呀,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月香這麼漂亮,頂着這張臉去見國安肯定沒問題,他手裡有房又有車,你嫁過去就是享福的,可以多跟他追憶咱們大菇村,幫村子的發展争取下一步。”
“幫咱們村子?可我好像沒有被當人對待過...”高月香委屈巴巴的樣子,說到最後幾個字都快哭了。
老村長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徐俊大不敢接話了,他知道暗藏的玄機。
“月香,你把委屈都說出來,這個村隻要我當一天村長,就有我在背後給你撐腰。”
老村長這話說的好,正是高月香期待的。
“自我懂事起,睡得都是雞舍豬棚,我理解嬸子一家的困難,但我連最起碼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一個小姑娘每天都吃的不多,還天天起早貪黑挖蘑菇,想着多做些補貼拿給嬸嬸和叔叔。
可即便這樣做我還是睡雞舍豬棚,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幹淨,整天跟屎尿打交道身上也總是腥臭味,更沒時間去打扮自己也穿不上像樣的衣服。
曾經我向嬸嬸說過這件事,那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下着鵝毛大雪,我說我父母留給我的小宅子,可以讓我住上幾天嗎?那年真是太冷了把我快凍死了,但嬸嬸同我講她沒辦法那宅子早就被村支書占去。”
話鋒一轉,這把火倒給了徐俊大。
張蕙蘭如刀絞的心,突然就能喘氣了。
徐俊大沒想到高月香會知道這件事,那時她還是個不滿三歲的小孩,想着蕙蘭會給她地方住,就把那小宅子當成了庫房,現在裡面有很多存放的東西,他避重就輕隻道:
“沒人跟我講過那房子是你父母的,我這真是太疏忽大意了是我的錯,現在裡面有很多雜物在存放,月香你在忍忍。”
老村長的眼神迷離起,“你去跟蕙蘭她們擠擠睡。”
高月香順着老村長的話說:“我當然可以跟嬸子她們擠一擠,但那小土房睡四個人已到了極限,我是聽嬸子提過一嘴,她也有個半大的小房子被村支書借走了,不知道現在情況緊張下能不能還給我們?”
說完高月香看向張蕙蘭,她知道這倆狼狽為奸,那半大的小房子,是他們用來颠鸾倒鳳用的,“嬸嬸你看這事...”
張蕙蘭被逼的沒辦法,她不順着高月香的話說,隻會讓自己陷入麻煩,隻能被迫幫腔:“是啊,如果能暫時還給我,月香和靜香就不用跟我們擠小土房了。”
徐俊大怎麼可能歸還,窮山惡水出刁民,進了别人口袋就是别人的了,再加上裡面全是偷情的痕迹:“那裡我放了值錢的東西,我盡快騰出來。”
高月香起勁兒了,她就喜歡看狗咬狗,陰陽怪氣道:“嬸嬸還是算了吧,村支書也有難處,我就跟你們擠在一起睡,夜裡還暖和。”
徐俊大和張蕙蘭還有高靜香頭皮發麻,他們就是被殺害于夜裡,殺人兇手就是面前的高月香,試問誰願意跟殺自己的人一起睡。
高月香繼續說:“那從今晚開始,我們就一起睡,我期待和靜香的同床共枕。”
窒息感猶如蟒蛇纏頸。
徐俊大和張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