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這條消息，嘴角勾起算計的弧度。先晾了他二十分鐘，才回複一條帶着喘息聲的語音："剛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呢..."背景音裡是你故意用腳拍打浴缸水面的聲音。

「視頻？」他直接發起了通話請求。

你按下拒絕，發去一張浴室磨砂玻璃的剪影照——其實是P圖軟件三分鐘就能做出的效果。"哥哥好急呀~"你配上害羞的表情包，"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第二天直播時，你刻意在鎖骨處畫了朵若隐若現的小花。當墨竹進入直播間，你假裝整理頭發時"不小心"蹭掉肩帶，又慌慌張張地拉回去，眼眶泛紅地對着鏡頭說："對不起大家...我太笨手笨腳了..."

「别哭」墨竹連刷十個火箭，「私下給我道歉就行」

下播後，你在私聊窗口發去一段帶着哭腔的語音："我是不是很糟糕...總是讓哥哥看到丢臉的樣子..."然後火速補了張眼角含淚的自拍——當然是用APP實時生成的。

「想抱抱你」他的回複讓你笑出了聲。你趴在床上晃着胖胖的小腿，回複道："那哥哥要負責哄我開心哦~"附上一個要親親的表情。

他開始每天給你分享生活。高級餐廳的牛排，會議室落地窗外的夜景，甚至西裝袖扣的特寫。你明白這是雄孔雀開屏式的求偶展示，于是變本加厲地回應："哥哥的腕表好帥~像被這樣的手按在牆上呢~"發完立刻補一句，"啊我在說什麼...撤回撤回！"

這種若即若離的推拉持續了兩個月。某個雨夜，當他發來酒店房間的照片時，你知道時機成熟了。你調暗燈光，把手機架在衣櫃縫隙間，拍攝了一段模糊的"更衣視頻"——實際上隻是把睡衣從衣架上取下來的過程，但借位拍攝看起來就像在脫衣服。

視頻故意卡在最關鍵的一秒，你發去語音："網速好差...剩下的部分...下次見面給哥哥看好不好？"

當他說出要來找你時，你知道這條魚已經徹底咬鈎了。

當晚墨竹又刷了一波禮物，然後私信你：「小滿，下周我要去S市出差，想請你吃頓飯。」

你的手指僵在鍵盤上。面基？開什麼玩笑。屏幕上的"小滿醬"和現實中的你簡直是兩個物種。但你很快冷靜下來，這反而是個機會——最後的撈錢機會。

你故意等了五分鐘才回複：「真的嗎？好期待見到墨竹哥哥呢~」然後迅速補上一句，「不過...我最近遇到點麻煩...」

「什麼麻煩？」墨竹幾乎是秒回。

你編造了一個奶奶生病需要手術的故事，聲情并茂地描述了"從小把你帶大的奶奶"現在躺在醫院裡需要五萬塊手術費的悲慘境遇。打字的時候，你甚至擠出了幾滴眼淚——這是你的拿手好戲，攝像頭拍不到你的下半身，所以你可以一邊面無表情地打字，一邊發出抽泣的聲音。

不到十分鐘，你的支付寶提示收到50,000元轉賬。你愣住了，沒想到這麼順利。墨竹發來消息：「先解決奶奶的問題，見面的事不急。」

你盯着那個數字，内心掙紮了大概三秒鐘。然後你迅速将墨竹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關閉直播，癱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又一個冤大頭。"你自言自語道，順手打開外賣APP點了一份炸雞和兩杯奶茶。這是你的慶祝方式——用騙來的錢犒勞自己日益膨脹的軀體。

三天後，門鈴響起時你還以為是外賣。開門後卻看到一個穿着整潔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他身材修長，戴着金絲眼鏡，手裡拿着公文包而不是外賣。

你穿着沾滿油漬的睡衣，頂着一頭亂發開門取外賣時，整個人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