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腳下川流不息的車流，手裡握着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這是姚高在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整整一層都是他的，裝修極盡奢華，連窗簾都是意大利進口的真絲。

你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時的場景。那天晚上你剛做完家教，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看到一個男人扶着路燈吐得昏天黑地。你本想繞開，卻聽到他含糊不清地說着"救命"。

你走近了才認出他是姚高，那個在短視頻平台上炫富的男網紅。他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路燈下閃着冷光，可此刻卻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你給他打了車，送他回家。他醉得厲害，整個人都靠在你身上，你能聞到他身上混合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到了公寓樓下，他執意要你送他上樓。

電梯裡，他突然湊近你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你的頸側："你知道嗎，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你渾身一僵，下意識往旁邊躲。他卻笑了，眼神迷離："不是香水味，是窮人的味道。"

那一刻你恨不得把他扔在電梯裡一走了之。但你沒有，因為你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表，那是你打十年工也買不起的東西。

第二天，他派人送來了一堆奢侈品作為謝禮。你本想拒絕，可當你看到包裝盒上那些燙金的logo時，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你想起小時候，一家七口擠在貧民窟的棚屋裡，下雨天屋頂漏水，你和妹妹們要抱着被子躲來躲去。你想起為了省下一頓飯錢，你每天要走一個小時去上學。你想起考上A國最高學府時，父母臉上既驕傲又愧疚的表情。

你收下了那些禮物。

從那以後，姚高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他帶你去高檔餐廳，教你品紅酒；他送你去奢侈品店，讓店員把最新款的衣服鞋子都拿出來給你試；他開着跑車帶你在深夜的街道上飙車，風吹亂你的頭發，他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你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每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衣帽間裡挂滿的新衣服，習慣了随手就能拿起的名牌包包，習慣了不用看價格就能點單的高級餐廳。

但你也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