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活着嗎?
薩非拉爾想着,他現在的狀态很奇怪。如果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一個被廢棄的垃圾袋,然後被沒有道德的人無情的扔進了水裡。
這個比喻幾乎要把自己逗笑了,薩非拉爾面無表情的給自己點了個贊。
從他有意識開始,他就這樣漂浮在水裡,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很有趣的一種體驗,就是一直這樣下去多多少少有點無聊。
【薩非拉爾(sappheiros),你該醒醒了。】
這是薩非拉爾的好朋友系統利克尼斯(lychnis),他們是相伴而生的好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将一直在一起,不論是過去,還是将來。
【已經來到一個新的世界了,如果你再睡下去,我們就要回去了,你也不想被那個邪神發現吧。】
他們是一對旅行家,一起在各個世界遊曆。
直到上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很不同尋常的世界。
用薩非拉爾的話來說:那是一個充滿了腐爛味道的世界。
魚腥味,人們心裡惡意散發的味道,裝作善良的味道,不管是哪一個味道,都讓人足夠惡心。
利克尼斯不斷地撲騰着自己,現在的他是一對小翅膀,可能是因為他總是調侃自己是薩非拉爾的小翅膀吧,這下他真的變小翅膀了。
【我要生氣了,明明我在救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利克尼斯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一隻快爆炸的河豚,薩非拉爾無奈的睜開了雙眼,從上一個世界逃出來讓他覺得有些疲憊。
【我并不會死亡,你沒有必要那麼着急的。】
薩非拉爾是水鬼,并不是由人死亡後變成的水鬼,而是他的種族就是水鬼,一種善于在水裡生活的小生物,喜歡對人進行惡作劇,膽子大得很。
【這裡可是海裡,你要是不往上面遊的話,鬼知道你會飄到哪裡。】
利克尼斯無語了,他想敲這個人的腦殼。
這裡又不是薩非拉爾之前生活的小池塘,到最下面也就幾米的距離,這裡可是海洋,下去了想再上來可就難了。
實在是被利克尼斯煩怕了,薩非拉爾隻能努力遊動了起來。
薩非拉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利克尼斯哭,表面上利克尼斯是薩非拉爾的小翅膀,實際上他卻是生活在薩非拉爾的腦子裡,那一哭的滋味,薩非拉爾都不想說,就像一個充滿了電的鑽頭,永無止境的自己的腦子裡裝修,時不時還敲敲打打一下。
遊了很久,薩非拉爾終于看見了陽光,他就這樣飄在了海面上,完全不顧看到的人的死活。
“原來這就是新的世界嗎?和上一個世界完全不一樣呢。”
溫暖的太陽,白色的鳥兒,溫暖的海水,這可真是一個美好又溫暖的世界,在這裡呆一會兒感覺在上一個世界的苦痛都被治愈了。
上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呢,暗沉的海面,永遠布滿烏雲的天空,瘦的隻有骨頭的烏鴉不安的鳴叫,為什麼會不安,因為它們是那個地方除了魚外唯一的肉,每天都在死亡的籠罩下。
“我都有點想留在這裡了。”
一直旅行也會累的,特别是大多數旅行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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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的遊輪上,一群有錢人和明星正快樂的舉辦着宴會。
“老爺,我想你需要給自己放個假了。”
布魯斯韋恩從船艙裡走了出來,他松了松了一直緊勒着脖頸的領帶,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宴會紐約那個托尼斯塔克會來,他壓根就不會參加這次宴會。
聽到耳機裡阿爾弗雷德的話,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會的,我總會找到一個好的時間給自己放個假的。”
“但願如此。”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敷衍,阿爾弗雷德也不再勸說,反正說了布魯斯老爺也不會聽,他都已經習慣了。
就在布魯斯想靠在欄杆邊上吹吹海風,散散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的時候,他看到海裡飄上來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孩子?”
布魯斯在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就開始往遊輪下面跑,倒也不是他不想直接跳下去,那樣的确很快就會到達海面上,就是容易變成東一塊西一塊。
“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身體嗎?”這隻有十歲的身體實在讓人難受。
薩非拉爾一邊漂一邊向利克尼斯吐槽着,他真正的身體應該已經有十八歲了,他算是水鬼裡面最高的一個了,就像基因突變一樣。
比起他來說,利克尼斯反而更像是水鬼,小小的身體,像小精靈一樣。
每次薩非拉爾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是水鬼的時候,那些水鬼家族的老人們總會堅定的說他可是他們從小養到大的,薩非拉爾不是水鬼,誰會是水鬼。
利克尼斯也一直在說他肯定是水鬼,每次隻要薩非拉爾一懷疑自己是人,利克尼斯就會急切的打斷他,好像他說出來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這個世界對你的限制太大了,你隻能以這副樣子進來,不過這樣也好,這代表着這個世界的力量很穩定,絕對不是那個菜雞的邪神可以随随便便進來的。】
此時的利克尼斯還不知道,他現在可是在立flag。
就在薩非拉爾擺爛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薩非拉爾的後衣領,并不斷的拽着他往後面遊。
要死了……
我好像看見太奶了……
薩非拉爾吐着魂,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别問水鬼為什麼會呼吸,問就是他們不是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