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導演坐在錄制團隊正中央,握住身旁齊季的手,日常不苟言笑的臉笑成燦爛的太陽花。
“齊經紀你不厚道啊,宋老師這哪是不适合上綜藝,分明是自帶綜藝感,天生的綜藝人啊,要不是當初我們節目堅持死磕宋老師,這麼好的綜藝苗子,還不知道要被你們公司藏多久。”
導演光說不夠,還要用暴殄天物的眼神對他表示強烈譴責。
齊季:“……”
他總不能說導演你認錯人了,天生綜藝人不是宋澤,是宋澤身體裡的紀書魚吧?
齊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導演,能不能安排後期把這段剪掉?我家藝人的公衆形象需要維護。”
“你懂什麼?”導演滿臉匪夷所思,“就宋老師這造型,節目播出後都不用我們花錢營銷,妥妥的熱搜預定。”
這個小齊,一點經紀人的職業敏銳度都沒有。換他當宋澤經紀人,早就把宋澤捧成國民頂流了,哪像現在,空有影帝頭銜,卻因為缺少曝光遠離公衆視線。宋澤現在當紅,大家記得他是影帝,再過幾年更年輕的當紅影帝出來了,誰還記得宋澤是誰。
還是宋老師有眼光,懂得善用道具放大他的美,給觀衆朋友們帶來福利。
導演愈發看不上齊季,要不是顧慮着這是合作方不能得罪,他高低要給齊季上一課。
紀書魚手背在身後任由npc綁緊,配合着蒙上雙眼。錄制現場漸漸安靜下來,吸氣聲此起彼伏。
齊季摸摸鼻頭,忽略導演暗藏鄙夷的眼神,郁悶地看向鏡頭,随後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氣。
紀書魚偏了偏頭,不解道:“大家怎麼了?”
一束柔光打在紀書魚臉上,照亮整個面中部。紅絲帶,高鼻梁,斜飛入鬓的劍眉,搭配這張臉上純真的表情和懵懂的語氣,好似個不谙世事落入凡塵的絕美精怪。
郝有看向左右。
兩位女嘉賓星星眼,正在欣賞美色。兩位男嘉賓,一位好像也在欣賞美色?另一位……呃,口嫌體正直地欣賞美色?
紀書魚等不到回答,更好奇了,“到底怎麼了?”
郝有壞笑着沖紀書魚賣關子:“播出後你就知道了。”
紀書魚:“……”
有紀書魚這樣的珠玉在前,其他五人歇了攀比的心思,快速綁好,在npc男仆的帶領下分别進入六間密閉的房間。
紀書魚感覺自己被扶到柔軟的沙發上坐好,腳步聲遠去,厚重的門扉關閉聲後,房間裡徹底安靜。
咕噜噜的腹鳴聲,從紀書魚的胃部響起。
紀書魚伸出舌尖,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好餓,從早上到現在她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現在又餓又渴,腦袋裡的皮脂層光滑地能溜冰,隻剩下最原始的進食欲望。
紀書魚吸了吸鼻子,精神猛地一震。好香,是食物的味道!
她立刻仰起頭,坦然自若地問:“有人嗎?來個人幫我松綁啊,嘉賓快要餓死啦。”
藝人該有的矜持,紀書魚表示不存在的。
沒人回應。
紀書魚扭了扭手腕,絲帶綁得很緊,短時間很難掙開。她隻好繼續呼喚節目組:“導演,我申請十分鐘幹飯時間。把我們綁在這兒又不讓我們吃東西,小心我以工傷起訴你哦。”
這下導演終于回應了,“該環節需要各位嘉賓自救成功才能獲得食物獎勵。”
按照劇本,這個環節由嘉賓自我發揮,節目組不做強制幹預,隻在房間裡放了剛出爐的噴香烤雞和贊助商提供的飲料,算算時間,嘉賓們也該餓了。
聲音通過房間内的音響設備傳過來,證明嘉賓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導演組的鏡頭之下,也證實了紀書魚是第一個靠投訴節目組觸發劇情的嘉賓。其他嘉賓想必也都聽到了。
行叭,薅節目組羊毛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紀書魚努力思考。
自救……得想辦法把手腕上的絲帶解開。
她蜷起手指摸索絲帶。摸着摸着,蒙在絲帶下的雙眼猛地睜開。
這好像是魔術結?
紀爸爸以前去菜市場買菜總打魔術結封口,說這樣既方便又牢固,紀書魚可太熟悉這種打法了。
她嘗試着用左右食指和大拇指交錯拽住垂下來的兩條邊,輕輕一拉,這條絲帶就像德芙,縱享絲滑地脫離了手腕。
耶,解開啦。
紀書魚快活的笑起來,一把掀掉礙眼的絲帶,眼睛循着香氣找到烤雞,雙手鎖定,手指靈活地上下翻飛。停手時,完整的烤雞已被她按照雞的身體構造卸成了大大小小十多塊。
遠程鏡頭後的導演:“……”
身臨其境的followpd:“……”
好震撼。
這雙手是怎麼做到令手控黨斯哈的同時又讓人目不暇接,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的魔術?
齊季也沒錯過這一幕。他看向盤子裡被紀書魚分屍地明明白白的烤雞,猛不丁地打了個寒戰。
導演一把将後期組組長薅過來,激動地雙眼發光,“剛剛那段,看到沒,後期剪輯給我上大特寫!原速和慢動作各來一遍!還有宋老師解絲帶那裡也要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