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禾頭疼得不行,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踏實。
她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在裴放的房間。
陳與禾低頭一看,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似乎還一身酒味,身上也黏膩得不行,裴放竟然願意讓她這麼邋遢地上床。
陳與禾在家裡轉悠了一圈,沒發現裴放,猜想他應該是有事出門了,便自顧自地去洗漱了。
把自己徹底收拾了個幹淨,陳與禾從浴室出來時,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難道是盧惜寒來了?
到客廳一看,廚房裡的竟然是裴放,他還會做飯?
見陳與禾直奔廚房來,裴放沒理她,繼續煎鍋裡的培根。
“裴總早。”陳與禾趴在吧台邊,新奇地看着裴放不怎麼娴熟的動作,“一大早你去哪兒了?”
裴放頭也不擡:“去你們公司,拿了你的中藥過來。順便買點食材。”
陳與禾驚得說不出話。
這段時間,裴放确實如他所說,在督促陳與禾吃藥。但願意一大早因為一袋藥專門跑一趟,陳與禾還是覺得有些超過了。
陳與禾壓下心裡的異樣,看向廚房裡長身玉立的裴放:“謝謝。”
裴放沒有邀功,沒有唠叨她不按時吃藥,甚至沒有跟她鬥嘴,隻安安靜靜地做着早飯,沒有理她。
這太不正常了。
“裴放,你…”
話一出口,陳與禾又不知道怎麼措辭,要問什麼,裴放也像沒有聽到她的欲言又止,眼神也沒有遞過來。
有什麼不知名的因子圍繞在兩人中間,不是尴尬,不是困窘,而是一種,暴風雨前的甯靜。
是的,裴放好像在醞釀着什麼,他在思考,在掙紮,在克制…
陳與禾好像突然明白了裴放反常的背後意味着什麼,她下意識地想逃。
但她還穿着睡衣,她還得再借一套裴放為了演戲給她準備的衣服…總之,她得先離開這兒。
陳與禾回到裴放的卧室,到衣帽間,手忍不住在發抖。她随便拿了一條裙子換上。
她甚至來不及把換下來的睡衣丢進髒衣簍。
她打開衣帽間的門,赫然發現裴放就在門外。
聽到開門的聲音,裴放轉過身,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侵略性十足,他想好了,他要來讨債了。
陳與禾退了半寸,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我還有事,早飯就先不吃了。”
裴放一步跨到她身前,握着她的腰,逼她退到配飾櫃前,再沒有别的退路。
配飾櫃的高度是以裴放的身高設計的,對陳與禾來說有些高,櫃子的邊緣硌着她的腰和脊椎,不太舒服。
“陳與禾,你現在是清醒的,對吧?”
陳與禾咽了口唾沫,緊張得不成樣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像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兩個選擇:跟我在一起,你想要的資金、資源,我都可以給你。要麼我們的附加協議作廢,投資協議履行結束後,我們不再見面。”
附加協議作廢,那裴放個人名下的3%的股份也就作廢了。
陳與禾擡頭看向他:“裴總這是威逼加利誘?”
“你可以這麼理解。”
裴放幾乎一晚上沒睡着,他想了一整晚。
他明确地知道他想要陳與禾,要完整的,獨屬于他一個人的陳與禾。
他還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可以站在她身邊,對所有靠近她的男人說不的身份,一個任何人都不能質疑的身份。
陳與禾突然笑了,望着裴放:“裴總究竟想要什麼呢,睡一覺?想讓我履行‘女朋友’的義務?”
裴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用故意激怒我,今天我不想跟你做一些無畏的争論,你隻要做選擇就好。”
陳與禾看向别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想二選一,那看似是選擇,實則是牢籠,是上位者的陷阱。
“如果隻是想睡一覺,裴總直接開口就是,畢竟我們有言在先。”
“我要你。”
陳與禾無所謂地哦了一聲:“那就是要睡很多次。”
“陳與禾!”
“說好不生氣的。”陳與禾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裴放也不肯退,兩人就這麼對峙着,“我也給裴總兩個選擇吧,要麼繼續履行一年的附加協議,要麼跟其他人一起競争。”
“其他人?比如江甯大學那位?”
裴放會知道孟玦,陳與禾倒也不意外,畢竟前天孟玦在辦公室親她的時候,裴放就在隔壁。
陳與禾輕挑眉梢:“嗯。”
“前天晚上就是跟他在一起?”
陳與禾毫不避諱:“是。”
“做什麼了?”
裴放告訴自己别去想,但是做不到。他還是在意。
陳與禾笑着,似乎在笑他天真。她摟着裴放的脖子,把他拉下來,湊近他,呼吸交纏:“就是你現在想做又不敢做的那些。”
不敢?裴放的字典裡沒有不敢兩個字。
她的嘴唇近在咫尺,裴放順從自己的心意,低頭含吮住。
光是這樣還不夠,裴放托着她坐上配飾櫃,長腿擠進她腿間,以不容拒絕的姿态強勢侵入。
裴放正處在情緒上,手上沒個輕重,像在懲罰她的口無遮攔。陳與禾吃痛,卻也強忍着不說,就這麼跟他無聲地較量着。
直到裴放不小心碰到她受傷的手,陳與禾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