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骐不慌,從懷裡拿出一張符,劍指往後,将符丢出去,還極快地念了句什麼,黃符自燃,黑影就在冬陽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它們是不是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覺得我活不久了,”冬陽抱着陳骐的脖頸,問他,“它們是來要我命的?”
“也許吧,不過,”陳骐橫眉,“我看它們敢不敢。”
這會陳金和狄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四隻手全提滿了,全部是剛才買來的食材。
“弟弟,那幫髒東西跟過來了,”陳金說,“配送員都問我倆這地方是不是鬧鬼。”
陳骐搖頭:“不是這地方鬧鬼,是陰陽界重合,有些死了又走不出去的,今天都能被看到了而已。”
“鍋呢,冬陽,”狄容餓了,什麼也不想管,就想着吃,“我去收拾鍋和菜,海鮮我不會拾掇。”
“海鮮我來,”陳金還摸摸陳骐的腦袋,才跟着狄容跑過去,邊說着,“我知道鍋在哪,你跟我走。”
陳金帶着狄容上樓,一樓隻剩下陳骐和冬陽,冬陽說:“師兄,那把殺豬刀現在讓我鎖在抽屜裡,要不要去拿?”
“先不要,”陳骐想着上次冬陽拿着殺豬刀崩潰大哭的樣子,還心有餘悸,安撫冬陽說,“到時候再看,實在不行就師兄去拿。”
冬陽想了想,就答應了:“好呀,不過這次師兄和我不能分開了哦。”
陳骐懷抱着冬陽,輕輕點頭:“嗯,師兄就在這陪着你。”
就在這個檔口,狄容和陳金剛上樓,就在二樓的樓梯□□發了一陣劇烈的争吵,是陳金和狄容的聲音沒錯,擡頭望去,陳骐和冬陽所在的那個沙發上也能看到二樓,确實也有兩個人的身影,一個高胖,一個高瘦,似乎在持械鬥毆,隻是說來奇怪,二樓距離一樓并不遠,兩個人的身影是很模糊的,就像隔着一層毛玻璃,冬陽吓了一跳,想從陳骐懷裡掙脫過去勸阻,陳骐卻将他抱得很緊:“陽陽,别去。”
冬陽狐疑:“師兄,怎麼了?”
“你不覺得看到的東西很奇怪嗎。”
陳骐說:“他們兩個人上二樓,去廚房裡找鍋,那不應該是房子東邊嗎,現在卻出現在西面,我記得那裡應該是一個卧室,他們打鬥的身形還很模糊,咱們兩個人都不戴眼鏡,視力很好,怎麼可能看人看不清楚呢,最重要的是,他們争吵的聲音那麼大,可他們到底在吵什麼我根本聽不懂,好像在用南方方言争吵,狄容是北方人,不懂這的方言,我哥在這做了十幾年生意,能聽懂但不會說,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啊?”
陳骐已經有點生氣了,冬陽抱着他安撫:“師兄别生氣,我就說怎麼我沒感覺哪不對勁,我是能聽懂他們說話的,就是在吵什麼笨手笨腳的,連鍋都拿不好,沒什麼特别的,既然這樣,咱們就别管了,等着它們鬧夠就好。”
陳骐覺得冬陽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可眼睛還死死地盯着二樓,冬陽看他的樣子,恍然覺得他是不是被勾魂附身了,那種眼神真的好奇怪。
冬陽盯着陳骐發呆,陳骐低頭,與冬陽的視線相碰,也覺得他神情古怪,但同時,陳骐也懷疑起自己來:到底是自己反常,還是冬陽反常,明明來這棟别墅,平時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就偏偏現在覺得渾身不自在,今天怎麼處處都透着點邪。
想到這,陳骐溫聲問冬陽:“陽陽,怎麼了?今天陽陽不太喜歡和師兄在一起嗎。”
冬陽輕輕搖頭:“不是的。”
陳骐聽了冬陽的答複,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正要暗自松一口氣,冬陽随後說的話,讓陳骐如墜冰窟。
冬陽說:“我覺得有東西不讓我喜歡師兄,想讓我們反目成仇。”
冬陽話音剛落,大廳裡霎時間黑了,就像大晴天的太陽突然下墜,一瞬間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