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鍋,”冬陽饒有興趣,“打邊爐?”
“不要,你們南方的打邊爐太淡了,”狄容說,“我想吃點鹹的,那種油稍微多點的。”
“那就做鴛鴦鍋嘛,”冬陽計劃着,“咱們吃鹹味的鍋底,給我師兄做清湯素鍋底,說實話,我去北方出差的時候吃過那邊的火鍋,也好吃,不過打邊爐我也很喜歡,都好吃,味道不一樣就是了。”
“油大啊,你不是胃不好,”狄容抱着腿坐在地上,問冬陽,“你能吃嗎?”
“我拿熱水碟涮涮就好了,”冬陽看跟狄容商量完,到陳骐那去,擠到他懷裡坐着,“師兄,金哥,回去晚上就吃火鍋好嘛。”
陳金和陳骐都說好,但是陳金其實心裡打鼓,他忍不住想,今夜還能不能回去了?
“陳骐,你火鍋也要吃全素的嗎,”狄容冷不丁開口,“感覺好清淡啊,十幾年不沾葷腥,我可真不行,你們道士真有毅力。”
狄容知道昨天晚上得罪陳骐了,從出發到現在還沒跟他說過話,不過他也不怎麼會挑話頭,說完也不知道好不好,緘口靜默,再說,陳骐脾氣大,他也不指望能有回話。
“是很清淡,剛進道觀的時候我也不習慣,”陳骐竟然接了話,語氣溫和又疏離,“不過,我為了信仰,什麼都可以接受的。”
這樣一來,陳骐和狄容算是表面上的冰釋前嫌,冬陽真的很開心,摟着他的脖頸,在他耳側輕語:“謝謝師兄。”
陳骐沒說什麼,隻把冬陽緊緊摟在懷裡。
這世上,真的隻有冬陽才能勸陳骐回頭,他名字裡這個馬字偏旁,跟驢那個是一模一樣的,優點是永不屈服,缺點是撞南牆也不回頭。
很大程度上,陳金也管不了陳骐,即便是長兄如父,也正是因為長兄如父,陳骐沒少跟陳金在獻祭那件事上吵架。
不過,恰好陳骐的南牆就是冬陽,這樣,陳骐就對冬陽百依百順了。
“咱們得再商量一下行動計劃,至少在聽到交談聲之前,剛才咱們被嬰鬼的幻象影響了,招魂的計劃得全部作廢。”
冬陽指出一些目前待解決的問題:“探靈直播小隊的生魂看來不在這裡,我們得另想辦法,然後就是我們怎麼出去,是原路返回,還是一直往前走。”
陳金補充:“冬老闆,我想起來,咱們去找狄容小兄弟的時候,在路上看到的一灘血是怎麼回事?”
“血?”
狄容瞪大了眼睛:“我也看見那個了,就是在土上對吧,看着像噴濺上去的。”
“對對,”陳金點頭,“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當時也以為那是你們的血,想圍着那個地方找找,怕你們受傷,可是什麼都沒發現。”
狄容說:“然後我就聽到聽着鑼鼓聲,追着聲音走,就找到你們了。”
“不對吧,”陳骐突然開口,“我們是從朝北走的,聽狄容的叙述,是朝南走的,怎麼可能遇到同一灘血啊?怎麼回事,是這個時間匣子有問題?還是........”
陳骐話說一半,冬陽和陳金同時警惕起來,直勾勾地看着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