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金愕然：“那他媽的紙人為什麼會走，還會跑，我看那明明就是個女鬼。”

“女鬼和上了身的紙人行動上沒有區别，但是女鬼有怨氣，有自己的心願，行為是自我意識支配，或者是殘念未消，紙人可不是，它隻是一個載體，背後有主人，它有什麼舉動，都是操控者的需求和意願。”

陳骐給陳金解釋：“操控者可是人，也可以是比鬼更高一等的東西，邪魔，山野精怪，不要小看那荒山野嶺裡面的草木成氣候，那手段能耐可不是小鬼可以相比較的。”

陳金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這樣。”

冬陽擡眉：“那，金哥，你有什麼看法嗎。”

陳金撓撓頭：“不就是有個紙人撞在冬老闆車上了嗎？”

“是有不知道是人是魔讓紙人撞的咱們，”冬陽脾氣一直就不錯，陳金不開竅，他也還是很耐心，“有東西盯上咱們了，就算不是邪道的，也不可能是正道，正經人可不敢驅使惡鬼。”

“冬老闆，弟弟，你們可得去查查到底是人還是鬼在做這事，”陳金一點沒慌，“鬼我管不了，要是人，那我可得狠狠下手了，這麼多年，我在瑞清認識不少的人，各個圈子的都有，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算計我身邊的親近人，隻要是人在謀劃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必然辦了他們。”

“要我說，可能是人，不過我對人選這沒什麼頭緒，真不知道得罪過誰，但我覺得是之前咱們在匣子裡碰見的那些上桌吃飯的鬼，它們作祟可能性更大一點，我和師兄阻止它們換金哥的命，師兄姓陳，就算是惡鬼，血脈在前頭，總也不能動我師兄，隻有我可以讓他們拿來洩憤了。”

冬陽說：“現在你們都是跟着我辦事，主要我兼職風水師那些年也沒得罪誰，神鬼人三道都相安無事，各幹各的，這回我續個命怪事連出，你們也是來給我幫忙的，所以這些事肯定是沖着我來的。”

陳金跟陳骐都一愣，對視兩眼，都變了臉色，陳金的比陳骐更難看一些。

陳金一臉嫌惡，像是已經想好了對策，道：“那就好說了，我本來以為陳家的人害我就算了，至少對我弟弟是真心愛護的，所以這些年我忍了又忍，冬老闆跟我弟弟關系好，那誰不知道，結果換命不成又要拿别人撒氣，說不定哪天我弟弟不遂它們的心願，就要來害我弟弟了，人活着的時候不是好人，死了又能好到哪去，這些年就算我眼瞎心瞎，執迷不悟，現在我想明白了，那可别怪我，隻怪它們到死也沒長出來一顆善心。”

冬陽攔着他：“我就是猜測，金哥，你别着急，我也沒說這就是闆上釘釘子的事了，還得找證據。”

“證據不證據的，先放在一邊，單從人品上來看，”陳骐臉上也陰沉，“那些畜生，倒是像會做這種事的。”

“你看，我說也是，等咱從這出去就回陳家莊園看看，”陳金出主意，“萬一能找到點蛛絲馬迹呢，找到最好，找不到，咱哥倆也得給它們訓訓話，死了也不安生，真他媽的惡心。”

陳家兄弟商量定了，就該着眼手底下的事，陌生的建築在面前，冬陽已經發話先不能進去，得找狄容，一來人多有照應，二來萬一狄容真遇到危險了，不能見死不救。

所以陳金和冬陽趕緊收拾東西下車，陳骐則把車倒一倒，停在一個看起來靠譜的地方，既沒有建築物遮擋，也遠離溝溝坎坎，省得要猛踩油門逃命的時候撞上牆，或者轱辘陷進泥裡空轉，不管出什麼插曲，反正結果都一樣，本來幹這個活就很危險，整個委托算下來一共就一線生機，還給開車撞牆平賬了，變成0.1線生機，很劃不來。

一切妥當之後，三個人站在一起，商量着先從哪裡搜起。

“要我說，咱們就分開行動。”

陳金說：“一人搜一個方向，在大樓前面會合。”

“哥，我說句實在話，”陳骐頭一次露出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和陽陽都有平安回來的可能，唯獨你沒有，你竟然還提出分開行動，嗯？”

“我這不是，”陳金憨笑，“就想給你們減少點負擔。”

陳骐不由着陳金在這異想天開，拽着他就往正北方走：“跟我們說說，狄容到底是怎麼從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那包一直在我手邊上，我以為那麼多家當，他肯定在，你們說停在大樓前面，我尋思提醒他下車，一看人沒了。”

陳金也納悶極了：“冬老闆，你跟他熟嗎，他最有可能去哪呢？”

“不算特别熟，但是一般道上的人也沒有不辭而别的習慣，一起出來辦事，涉及的東西太多了，不辭而别跟毀約沒有什麼區别。”

冬陽邊走邊說：“狄容這人......”

冬陽的聲音戛然而止，人也定在原地，陳金和陳骐遲遲等不到下文，一看冬陽的樣子，好像是有點不對勁，順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也都和他一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們看見了嗎，”冬陽過于驚愕，都有些讷讷的，“還是說，這些東西，隻困擾我一個人。”

陳骐問：“那陽陽，你能看到的你面前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