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陳金連忙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狄容答:“你說那人叫殷浩雨,我跟他打過交道,不是倒文物的,具體是什麼,可能是不太幹淨,但肯定不是倒那個東西的。”
“那,”陳金太好奇了,不禁刨根問底,“小兄弟,你是什麼來頭,不是外鄉人嗎,也知道瑞清本地的事?”
狄容一聽,臉當時就黑了,冬陽倒吸一口涼氣,急忙來攔着陳金:“金哥,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别說了。”
其實狄容這人不壞,隻是從小就被那些過往拖累,沒爹沒娘的,四處混口飯吃,有時候還會被熟人說閑話,不願意挨打挨罵,在街上混,就不能太像個好孩子。
時間長了,狄容接受了自己必須先當個地痞流氓的事實,現在有錢了,可以稍微講究一點了。
冬陽知道狄容确實不壞,但他真擔心這倆人打起來,都是血性人,急脾氣,愛沖動,快攔着點陳金,大事化了最好。
經冬陽一提醒,陳金猛地回憶起來,昨天晚上衆人共處一室,陳骐跟狄容吵起來,陳骐說狄容祖上就是在地底下的倒爺,祖傳的老案底,那他能不知道真倒文物的人是什麼樣嗎,陳金趕緊道歉:“對不起小兄弟,真不好意思,我這破嘴,一天到晚的瞎說八道。”
陳金是好脾氣,但也是對他弟弟和冬陽溫柔,平常他說話臭極了,原則性也很強,不會輕易向别人低頭,除非陳金真的錯了。
“算了,”狄容冷哼,“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咱,找殷浩雨聊聊?現在快九點了,咱們十點半出發,還能讓他講一個半小時。”
冬陽提議:“是金哥聯系他,還是狄容?昨天我摔了那個壇子,把不知道那是什麼鬼給放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四處作祟,時間太緊了,咱們得趕緊去看看,說不定開棺就解決了。”
“我來吧,”狄容從口袋拿出手機,“我跟他稍微熟悉點。”
狄容給殷浩雨打過去,一開始沒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電話聽筒才傳來他氣喘籲籲的質問聲:“誰?”
“我,狄容,”狄容說,“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我操.......唉我現在都什麼,算了,你想問就問吧。”
殷浩雨的聲音聽起來很怪,像是劇烈運動之後喘不上氣,也像是在忍痛,總之這人現在的境遇不對勁,他大口吸氣之後,不顧自己氣息帶來的雜聲,說:“把你想問的,全部問出來,下一次這個電話能不能打通都不一定了。”
狄容皺眉:“你那怎麼了?”
“惹上麻煩了,是天大的麻煩。”這句話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些怪異的笑聲,像是自嘲似的苦笑,又好像不是他的笑,總之狄容開啟免提之後,這段聲音公放出來,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不自覺地頭皮都發麻。
“快問吧,”殷浩雨好像覺察到這陣怪笑聲,習以為常似的,并沒有太大的反應,隻催促狄容,“你也應該發現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快點。”
狄容直白轉述:“西巷子下面有沒有棺木。”
冬陽在旁邊小聲說:“再問問他,知不知道西巷子的死石是什麼。”
“還有,”趁着殷浩雨沒說話,狄容趕緊問,“你聽說過西巷子的死石嗎?這東西是真有,還是虛構的?”
“棺木,有,是一個無主的鬼棺,傳說裡面有數不清的财寶,不,不是财寶,有,和.......幻象,毒霧,哈哈,連你們也垂涎鬼棺裡的寶貝嗎?哈哈哈。”
殷浩雨笑得越來越放肆,聲音開始慢慢地改變,持續了十幾秒,已經完全不是他的嗓音:“哈哈,死石是一個惡毒的詛咒,我勸你們,不要,過問死石,哈哈哈,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淪落到今天,你們都要死,不.......不要,不要觸碰,死石,不要,你們,離開,離......”
通話戛然而止,殷浩雨變得不正常的時候,陳骐剛好打完電話推門進來,也像屋裡的三個人一樣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