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酒看見菊寒露對着自己挑了下眉,立刻反應過來,菊寒露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也聽出了若扶風的話裡有話。梅拾酒身體微微前傾,想再說點什麼,菊寒露立刻補充了一句就直接掐斷了梅拾酒的後路:“兩位上級坐一起也方便你們在遊戲過程中聊點工作相關的話題,诶,不過有一點我們先說話,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上司就對你放水的哈。我們這個可是個公平公正的遊戲。”
“行。”梅拾酒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這個字,心裡也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她屬于遊戲黑的那一類型。之前和菊寒露她們三個玩過飛行棋,無一例外都是墊底輸的最慘的那個。導緻梅拾酒已經不樂意玩飛行棋了。
“嗯,那我們開始吧。”菊寒露摩拳擦掌了幾下,徑直将骰子遞到了梅拾酒的面前,“梅隊,你先開始吧。”
梅拾酒先瞧了眼被遞到自己面前的骰子,眼睛餘光留意到身旁的若扶風饒有興緻地看着自己。心裡腹诽道:“若扶風這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倒黴麼?”
可是,梅拾酒也非常清楚自己躲不過去,也隻能硬着頭皮從菊寒露手裡接過骰子,扯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就打算直接擲。
怎料,身旁的若扶風忽然靠近,令梅拾酒條件反射地身體抖動了一下,手裡的骰子也順勢落在了棋盤上。梅拾酒心中暗道一聲糟糕,看向骰子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慌張,卻沒想到當骰子穩定後,朝上的那一面竟是六點。
這個數字令菊寒露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雙手扶着茶幾:“不是,難不成是梅隊太久沒玩了,就有了新手保護了?!”
“說不定哦,要真是新手保護的話,菊小姐的計劃可能就要落空了。”若扶風笑呵呵地拿起骰子,轉交到了梅拾酒的手裡,“來,梅隊,你還有一次機會。”
“謝謝。”梅拾酒從若扶風的手裡接過骰子,随意一擲,這次即便不是六點卻也是個五點。這一下子就出來了兩個棋子。
“嗯,現在該我了。”若扶風拿起了骰子,下一刻擲出了個五點,故作驚訝道,“喲,看起來梅隊還真是有新手保護了呢。我的運氣看起來也不管用了呢。”
下一個是蘭子諾,她沒有接話默默地拿起骰子,運氣不錯的也出了五點。
“來來來,到我了。”菊寒露将自己的衣袖撩起,俯身向前地拿起骰子,“我就不行,我第一局還能輪空。”
結果,下一秒她擲出了個四點,沒能出棋子。菊寒露立刻表演了一個當場吐血,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怎會如此!”
“一定是你嘴賤的懲罰。”
竹稚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居高臨下又雙手抱胸地俯看菊寒露,“你要是前面留點口德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個五點。”
“嘿,我就不信了!”菊寒露說着話就打算把骰子再度拿起來,卻被一旁的竹稚南拍了一下手背,“這把不是你,該梅隊了。你說的公平公正,不會自己先食言吧。”
“誰說的,我這不是準備把骰子遞給梅隊嘛。”菊寒露也不知道是耍賴失敗地欲蓋彌彰,還是一開始就真的打算要把骰子遞給梅拾酒,“梅隊,又到你了。”
梅拾酒接過骰子,這次若扶風沒有刻意靠近,梅拾酒擲出了個三點。
“看吧,我就說不可能一直保持六點的。”菊寒露指着梅拾酒擲出來的三點,激動地喊道。
“可是,菊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們梅隊前面已經出了兩個棋子,所以這把沒有六或五點都不影響她的棋子行動。”若扶風伸手拿起骰子,順帶還輕描淡寫地揶揄了菊寒露一把。
梅拾酒一言不發地睨了眼若扶風,自覺告訴她,剛才若扶風應該是做了什麼才讓自己順利擲出一個六點。
這盤飛行棋的最終結果,第一名毫無例外的是若扶風,梅拾酒和蘭子諾幾乎是前後腳走完,于是乎菊寒露成了最後一名。
這樣的結局可以說讓菊寒露徹底懷疑人生,她用雙手捧着自己的臉,将自己的臉擠成了呐喊一樣的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竹稚南喝了口咖啡,無情地揭穿道:“最明顯的問題就是你抱着僥幸心理,認定了梅隊一定運氣不及你。”
“那之前幾次的确如此啊。”菊寒露不服氣地反駁道。
蘭子諾将棋子一個個放回原位,同時接了一句:“你也說了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不過,若司政這擲骰子的本事可真厲害,幾乎每次需要棋子的時候都能擲出六點或五點。”菊寒露滿臉的想不明白,憋着嘴自言自語,“難不成若司政其實擲骰子很有本事,想要幾點就能出來幾點?”
“有沒有那本事,這你就得去問若司政了。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竹稚南将咖啡杯放下,她的話吸引了菊寒露的興趣,就連蘭子諾也十分好奇地看着她。
竹稚南勾唇一笑:“你說拾酒的運氣不如你,所以若司政不會讓她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