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钰抿唇不語，受不了蕭子野的眼神，直接耍賴抱住，把頭靠在他的頸間。

明明一個快一米九的Alpha，此刻縮小得和蕭子野完全契合。

擁抱太熟悉了，蕭子野被瞬間俘獲，像是餍足的小貓，賴在人身上不想動，他任由他哥抱着。

人常常貪求曾擁有過又離自己遠去的東西。

聞钰的擁抱就是，這明明是幼時在平常不過的，在長大後居然也成了奢求。如今得償所願，才恍然意識到這是聞钰成年後第一次緊實地不隔任何東西抱緊他。

“哥。”蕭子野悶在他哥的懷抱裡，“你聽到我讓小機器人傳的話了嗎？”

這次的擁抱不一樣。那些幼時不摻雜任何欲望的擁抱太過簡單，而今聞钰梏住他的後背，那雙大手包裹住他凸起的骨頭，緊到要血肉相連。又宛如解脫，無盡的自我折磨後終于迎來獎勵。

“我曾經無恥地想到，我讓小機器人陪在你身邊。我離開後，你看見他時也會想起我，你不會忘了我。”聞钰說着自嘲地笑了，“明明目的是完全從你的生活中消失，希望你在未來會遇到很好很好的人……卻又敵不過那一絲貪戀。”

“是啊。”蕭子野毫不留情地錘了他哥一拳，“你太無恥了！”

聞钰被打反而更輕松地笑了，“以後不管哥哥做了什麼錯事，随便你怎麼打，怎麼鬧，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到底誰離開誰啊？！”蕭子野又氣不過打了一拳，被聞钰抱得更緊了。

等到不知道是誰先放開誰，可以坐在餐桌前填飽肚子的時候，面已經坨了。

聞钰笑得春光洋溢，是蕭子野從未見的的古怪。之後就一直頂着這樣的笑重新煮了兩碗面——蕭子野覺得他哥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

***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小時候。

蕭子野在聞钰的懷抱裡躺下，仍舊耍性子叫聞钰給他講睡前故事。

聞钰還沒開口，窗戶突然傳出撞擊聲，似乎是有人在扔石頭。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快速坐起，有些混亂的大腦快速歸位，“小野，我手機呢？”

蕭子野朝聲響那處看去，也想起了聞钰本來要離開的計劃。如果不出意外，外面那人應該是柳風眠。

他看着聞钰，不出聲。

敲擊聲未停，聞钰卻看着蕭子野的表情笑了起來。

他捧住蕭子野的臉，輕輕揉了揉。

蕭子野就用眼神瞪他，惡狠狠的，是很明顯的警告。

聞钰捧着臉輕啄蕭子野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很像是在模仿第一次親吻稚嫩的蕭子野。

蕭子野順勢就踢了聞钰一腳。

“知道我剛在浴室幹什麼嗎？”聞钰啞聲說。

話音未落，聞钰就看到蕭子野頓然睜大的眼睛，應該是在說你也有臉提！

聞钰沒忍住笑得更開心了。蕭子野卻沒再踢他。

“小野，哥真的愛你。”聞钰的聲音太溫柔，放在蕭子野臉上的手一直沒挪開，“哥答應你，不會離開就真的不會離開。”

“你聽過男人的誓言就像狗屁這句話嗎？”蕭子野沒好氣地回答，身體卻自覺卸了力，全靠聞钰托着他的臉支撐，“我要先去罵他一句！你們聊的時候我也要在場。”

“嗯。”聞钰又很用力點了頭，“肯定。”

蕭子野心情好了點，抱住聞钰的脖子，十分自然地用腿圈住他的腰，下命令道：“走吧。”

Alpha其實是很容易被滿足的，一個擁抱，一個吻，任何包含喜歡或依賴的信号都是他們的養料。

他們是愛的菟絲花，脆肉又敏感，但很好哄。

聞钰抱緊蕭子野站起，趁此機會揉了揉毛茸茸的後腦勺，“要是想發脾氣就朝着我，柳風眠隻是按我的安排行動。”

“你現在還為他說話。”蕭子野活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嘟囔抱怨着。

“不是為他說話。”聞钰邊下樓邊順毛，解釋道：“是想着你對着那人頂多就罵幾句，還不如踹我幾腳解氣。”

蕭子野被說服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蕭子野懶在了聞钰身上，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松懈，困意襲來。眼睛剛閉上，耳朵就被污染了。

“聞钰啊，我來救你了！我現在就報警說有人非法拘禁！！！”柳風眠看到大門打開，語氣越來越激動，“我之前就給你打電話想說有個人一直在查我，你就是不接。你看看現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