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學什麼呢？”硯心赤足踩在雲毯上，仰頭望着玄墨，亮晶晶的眸子裡盛滿好奇。

玄墨垂眸看她，指尖輕點，一冊玉簡在案幾上徐徐展開，“那便先學這個。”

硯心湊近一看，玉簡上浮現出金色的小字《天界禮儀通則》。她皺起鼻子，伸手戳了戳那些字，字迹立刻散成金粉，又在不遠處重新凝聚。

“不好玩。”她撅着嘴轉身，發間未褪盡的蓮瓣跟着簌簌抖動，“我想學有意思的！”

玄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袖袍輕揮，玉簡便化作金粉散去，“那便學些别的。”

他指尖輕擡，一朵冰蓮在掌心綻放。

硯心“哇哇”兩聲撲過來，卻在碰到蓮花的瞬間被涼得一哆嗦，整個人都躲進了玄墨懷裡。

“涼！”硯心把冰涼的手指塞進他衣襟取暖，理直氣壯地抱怨。

玄墨無奈地捉住她作亂的手，将冰蓮化作溫水，“這般嬌氣。”

硯心趁機攀上他的手臂，像隻好奇的貓兒盯着他指尖流轉的靈力，“我要學變東西！”

“好。”玄墨握住她的手，帶着她的指尖在空中輕劃，“想着你最熟悉的模樣。”

硯心閉眼皺眉，認真得連發梢都在顫動。

半晌，她掌心“噗”地冒出一團紫霧，霧氣散去後，一朵歪歪扭扭的小睡蓮浮在半空，花瓣還缺了一角。

“失敗了……”硯心沮喪地耷拉着腦袋。

玄墨卻将那朵殘缺的小睡蓮托在掌心，注入一絲金芒。霎時，睡蓮舒展綻放，花瓣邊緣顯現出金邊，比瑤池最珍稀的蓮花還要精緻。

“很美。”他輕聲說，将蓮花别在她發間。

硯心驚喜地摸了摸發飾，突然“啊”了一聲，身形又開始閃爍。玄墨立即攬住她的腰，将一縷本命渡入她心口。

“又控制不住了……”她委屈地靠在他胸前，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回一朵小睡蓮落在他掌心。

玄墨輕撫花瓣，低聲道：“睡吧，明日再學。”

“玄墨……”硯心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還固執地嘟囔，“明天……學飛……”

“好。”他指尖拂過她半透明的發梢，“想學什麼都可以。”

看着小花精在夢中無意識地往自己這邊蹭了蹭，玄墨的唇角不自覺揚起溫柔的弧度。

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修煉之引氣

晨光中，硯心撲騰着去抓玄墨的劍穗，現在的她在神君的澆灌下已經不會顯出本體。

“坐好。”玄墨敲了下她偷摸的爪子，指尖凝出一縷金芒，“今日教你引氣。”

硯心盤腿坐在雲毯上，學着他掐訣，卻把手指扭成了小麻花。

玄墨歎氣，從身後環住她，大手包裹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感受天地靈氣。”

“靈氣是什麼味道？”她仰頭，後腦勺撞到他下巴。

玄墨捏住她鼻尖，“閉眼。”

硯心乖乖閉眼，忽然嗅到清冽氣息，那是玄墨渡來的本命靈力。她像隻小獸般追着那縷氣息，不知不覺已引動周身靈脈。

再度睜開眼睛，硯心歡呼着轉身，“我成功了！”唇瓣擦過玄墨側臉。

神君耳尖微紅，依舊闆着臉道，“僥幸。”

窗外偷看的仙童卻瞧見，神君背在身後的手正摩挲着被她碰過的地方。

修煉之禦風

硯心學禦風時摔了十幾次了。

第一次栽進瑤池，被玄墨拎着後領撈起來。第二次挂到月桂樹上，戰神大人親自折枝相救……第十六次，她索性閉眼往雲海裡跳。

預料中的墜落感沒來，硯心跌進帶着清冽氣息的懷抱，玄墨的銀發垂落肩頭。

“胡鬧。”

“才不是！”硯心拽着他衣襟偷笑，“我知道你一定會接住我。”

玄墨挑眉，忽然撤了靈力。兩人急速下墜中，硯心驚叫着抱緊他脖頸，卻聽見耳邊低笑，“現在，自己凝風。”

硯心慌慌張張掐訣，竟在落地前結出朵雲絮。雖然摔得四腳朝天，但總算沒砸壞花花草草。

“勉強及格。”

玄墨伸手拉她，卻被她使壞拽着一起滾進雲堆。硯心趁機把冰涼的手塞進他衣領。

“嘻嘻，獎勵！”

神君大人頂着滿身草屑，默默把教授計劃的避水訣改成了防寒術。

修煉之劍舞

玄墨的靈霄劍第一次被外人碰，是在硯心化形滿月那日。

“太重了……”硯心雙手都握不住劍柄，眼巴巴望着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