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喬知甯雙腿并攏,乖巧地坐着,身上穿着霍丞單獨給他準備的幹淨的白襯衣和牛仔褲,看看臉上巴掌印還沒消的方景灼,又看看臉色陰沉的霍丞,心底亂得發麻。
霍丞昨天專門給他安排了一個客房,可他昨天晚上起夜上完廁所後走錯房間了,不小心鑽進了方景灼的被窩。
他瞬間感覺不太好了。
霍丞好心讓他留宿,看他把衣服吐髒了還給他準備了新衣服,他居然不知好歹地扇了對方的親表弟一巴掌。
喬知甯為自己的魯莽感到絕望,但他又不樂意道歉。
畢竟方景灼剛剛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一睜眼就看到那麼大塊的肌肉男壓在自己身上,誰的巴掌都忍不住扇過去嘛。不怪他。
印象裡,方景灼在原文裡是個非常邊緣的配角,筆墨少到他都差點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了。
似乎隻在後期陸清渠和霍丞的婚禮上露過一兩面,以親屬的身份出現。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表弟。
“那個……”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霍丞卻先接過了話茬。
“景灼,你先回學校。”霍丞挺拔的身體散漫地靠在椅背上,餘光淡淡地掃過面前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壯碩少年。
“哥……”方景灼看看喬知甯,又看了眼霍丞,很顯然一副并不樂意的模樣。
“如果你計劃逃課,我會告訴你母親。”霍丞面色不善緩緩道,語氣中的脅迫意味卻是很濃。
“好吧……我知道了。”提到母親的名字,方景灼耷拉下腦袋,拿起背包,依依不舍地對喬知甯說,“知甯哥,早上吓到你了對真的很抱歉,我們下次再見的時候,請記得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
被點到的喬知甯有些迷惑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禮貌地揮了揮手打招呼以示告别,後知後覺才意識到——
什麼下次,他還想有下次?!
喬知甯可不想再來霍家了。
但他方才細細打量了一下這棟宅子的布局,似乎并不是他敲詐失敗後被霍丞派人毆打的那棟房子,心底的恐懼才稍微減少了些。
可喬知甯沒有注意到的,那些因為心慌而衍生的一些小動作卻完完全全落入了霍丞眼裡。
方景灼離開後,偌大的會客廳陷入了一片寂靜。
喬知甯本着能多吃一頓是一頓的心态開始消滅餐桌上阿姨準備好的早飯,喝光了一整杯牛奶,剛剛抓起一個香噴噴的奶酪包往嘴裡塞時,霍丞開口了。
“我們聊聊好嗎,知甯。”
喬知甯哆嗦地放下了手裡的奶酪包,又嚼了嚼嘴裡已經塞進去的,不明所以地問道:“聊什麼呀……”
霍丞眉目溫和,娓娓道來:“你不用那麼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喬知甯讷讷地點頭,抓着面包卻手指尖卻還是哆嗦了兩下。
霍丞無奈地笑了,自知無法通過言語安慰改變對方心裡自己那并不那麼具有親和的形象,便幹脆換了個方式:“是這樣,我這裡有份工作,想請你幫忙。”
“什麼工作?”喬知甯對上霍丞那雙真摯的眼睛,逐漸放下了防備。
“實不相瞞,我有病理性的皮膚饑渴症。”霍丞提到這件事時,眼底似有遺憾與失望的光芒流轉,“醫生對我嘗試過很多治療策略,都以失敗告終。但與你接觸後,我發現,你似乎可以配合我治療我的疾病。”
喬知甯聽不懂霍丞說的那個病,懷疑對方在玩他,連連搖頭,“霍總你别開玩笑了,我什麼都不懂的,沒辦法幫你治療的。”
“不,你可以。”霍丞繼續解釋,“因為我有嚴重的潔癖,正常情況下厭惡和其他人的觸碰。但你不一樣,昨天在幫你換洗衣物時我無意間觸碰到了你的皮膚,沒有任何不适感。所以我合理認為你或許可以幫我進行醫生建議的脫敏訓練。”
“而治療的方式也很簡單,隻需要按療程定期進行皮膚接觸,就可以了。比如觸碰、擁抱等。”
喬知甯聽傻了,直到霍丞說出後面的話,他才有反應。
“脫敏訓練一個月為一個療程,需要進行至少五次近距離接觸,每次三十分鐘,如果你答應配合我治療,我将支付你三萬每月的薪水,若接觸時間延長或次數增加,薪水翻倍。”
“多少?三萬!”
喬知甯眼睛裡都要長星星了,閃着金光,看财神爺一般盯着霍丞。
霍丞回以一個溫良的微笑:“嗯,三萬,這隻是底薪。”這是他通過合理計算得出的少年不會加以懷疑也無法拒絕的,最适當的底薪數額。
“就隻是摸摸手,抱一抱,就給三萬呀?”喬知甯語調裡的興奮已經抑制不住了。
霍丞點頭:“可以這麼說,如果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我會提前跟你溝通。”
喬知甯恍然得知霍丞有求于自己後,那股子驕矜勁上來了,眸光狡黠,挺起了胸膛:“光溝通不行,得加錢的。”
“好,都随你。”霍丞唇角弧度逐漸加深,從善如流地應下了,“那你是答應了?”
喬知甯雀躍地點點頭:“嗯嗯,我答應了!”
他現在不僅額外獲得了大反派遊卿弋介紹的模特工作,還被主角攻霍丞塞了一個很奇怪的脫敏訓練,雖然和原文劇情絲毫不一樣,但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