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探測過了,周圍沒有異種,溴霧濃度43。”
聲音落下,隊伍集體沉默了。
溴霧濃度43,這意味着他們甚至不用穿防護服。除了基地,防護服幾乎是焊在了他們身上,這是第一次。
“快看!那邊是什麼!”獵鷹上,廖以之打開座艙蓋,紅發被風揚起,她指着距離甲闆不遠處的土地上,“藍粉色?是花嗎?”
解書琴幾乎下意識地看過去。
原本荒涼的土地上盛放着藍粉的繡球花,遠遠望去,深淺不同的色彩交相輝映,在風下輕撫着。
解書琴從重力體跳了出來,坐在甲闆上、繡球花海之前。
“清澈的水和藍粉色的花……”百裡雲樂坐在她身側,“運氣不錯呀,夢想實現了一半。”
解書琴呆愣着說不出話來,尤其是這鋪天蓋地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湧來時,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一個人。
“許安離開的那三天,這裡異能波動非常大,什麼地上跑的、天上飛的異種成片成片地往這來。她當時警告我們别往這來,卻沒想到我們根本沒本事來這。”馮覽也脫了防護服,蹲在一邊灌着汽水,“這些花想來是許安弄來的,隻是沒想到,她在地面這麼強,知道得也多……仿生人都這麼厲害的嗎?”
聽到最後一句,兩人無語地看着他。
馮覽捏了捏耳垂:“忘了我自己也在仿生人研究名單裡了。”
“但我很好奇,據目前的消息,仿生人尤其是軍用仿生人早已經在基地起飛的那場獸潮中滅絕了,許安就算因為實力強悍活了下來,又怎麼會老老實實待在基地呢?”百裡雲樂嘀咕着,“況且,她可是一直待在醫院呢,要是按照她從基地起飛那會兒就在基地了,豈不是在醫院裡關了十幾年?”
馮覽也疑惑:“還有,她看起來也不像有精神疾病的樣子,為什麼會在tartarus精神病院待了三年?而且殷相榮早就知道許安是仿生人,沒理由基地指揮中心不知道。既然基地能讓許安留在基地,那為什麼不讓她留在實驗室?”
“為什麼不能是,許安受傷了呢?”解書琴看着眼前的花,喃喃開口:“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能逼得所有幸存的人類跑到基地上,那當年的獸潮一定非常兇險,許安就算再強,可她也會受傷,也會疼……”
解書琴愣了愣:“也許,她隻是在基地養傷。”
“可她是仿生人,仿生人第一條規則不就是服從人類命令嗎?”
幾人忽然愣住了。
馮覽看了看不遠處還在采集生物樣本的研究員,壓低了聲音:“你們見過許安服從過命令嗎?”
百裡雲樂聳了聳肩:“我反正見過她對血反應很大的樣子,尤其是對解書琴的血。”
解書琴下意識地摸了摸頸側。
“但我們都沒有見過仿生人,現在也不能随便就下定論。”馮覽一下沒一下地轉着汽水瓶,“也許,有隻服從固定某個人的命令的仿生人呢?”
“畢竟還有……”解書琴頓了一下,不自然地朝旁邊看去,“還有那種功能的仿生人,要是每個人的話都聽的話,未免也太……”
“又想什麼呢!”百裡雲樂拍了拍她的肩,“走了,這裡生物基因采樣已經結束了,該去下個地方了。”
解書琴歎了口氣,站起來之前還摘了一株花放在重力體裡。
城市裡的異種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A061順着主公路長驅直入,很快便到了城市的中心。
因為暴雨的摧殘,處處都是雜亂的枯樹枝和淤水,絢麗的空中站台也挂滿了不知道從哪吹來的骸骨。
繞過層層石頭路後,A061很快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面前。
這個建築通體呈現橢圓形,外面全是采用的單向防風玻璃制作,從外看是一個漆黑的球,而踏進去的一瞬間,太陽光線從各個方向照進來,整個建築沒有任何燈條設置,除了一樓地面,其他樓層均是用的透明玻璃材質建成,隻有幾個黑白相間的樓梯道扶手才讓人知道這不是一個從上到下貫通的房間。
“不可思議,竟然還有這種設計,這個建築是用來幹什麼的?”廖以之顯得格外興奮,一邊端着槍,一邊到處看。
百裡雲樂不屑:“地面人類真是閑得沒事幹,這種地方,上廁所都是問題吧。”
解書琴翻了個白眼。
廖以之“啧”了一聲,“小黃毛别掃興。”
馮覽很快打斷他們:“全體注意,基地發送的坐标就在這棟樓,所有人注意認真搜索,有異種就開打,打不過馬上跑。”
“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