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延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哲思都沒今晚的多。
Omega的氣息鋪灑在胸口,溫軟芬芳。
信息素被彼此的體溫烘熱,好像一朵靜谧盛開的鸢尾。
傅宗延低頭聞了聞。
他真的是沒事幹了。
睡不着,聞着聞着,忽然就有了睡意。
風聲确實在黎明時分回歸。
溫楚被吵醒的時候,隻覺得身上熱得不行。
想要動一動,但是下秒,他就像被獅子叼住後頸的小貓,身體瞬間僵硬。
身後,傅宗延不知何時将頭低到了他的後脖頸處。
Alpha兇猛厚重的鼻息緊貼着他的後脖頸,橡木仿若要在他的肌膚裡生根。
這是Omega本能的恐懼。
卻是來自Alpha最原始的标記沖動。
對Omega來說,這是最直接的占有。血淋淋的、無可逃脫的。所以整個過程必須要信息素給予安全感。
溫楚直接呆醒了。
他睜着一雙又大又圓、倉皇無辜的眼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漸漸地,眼眶裡就泛起水霧。
被人一直叼着後頸可不好受。
“嗚……”溫楚嗚咽。
鸢尾香氣陡然間變得微弱又可憐。
很快,傅宗延感覺到溫楚的懼怕,硬朗眉宇微皺,環在溫楚腰間的手猛地收緊,下秒,他就以一個完全保護的姿勢将溫楚整個納進了自己懷裡。
小鸢尾吓得呼吸都暫停了。
房間裡的一切變得搖搖晃晃。
溫楚直接暈了幾秒。
所幸Alpha隻是這麼抱着他,什麼都沒做。
漸漸緩過來的幾分鐘裡,溫楚低頭瞅着傅宗延堅實手臂,張了張嘴,思考咬哪裡合适。
但是,慢慢地,他又僵住了。
籠罩而來的橡木氣息已經不是濃郁可以形容的了。
甚至,溫楚還感覺到後腰一陣鼓脹起來的灼熱。
于是,小鸢尾再次暈了十幾秒。完全是被過分濃烈的信息素整暈的。再次醒來,溫楚腦門都冒汗了。渾身熱得不像話。
房間裡開始彌漫一股交融的信息素。
鸢尾被暴烈糾纏着,很快偃旗息鼓,可憐巴巴地縮在角落裡,任由橡木為所欲為,侵占自己的領地。
心跳仿佛要從胸口竄出來,溫楚呼吸都變得困難,他扭頭望見傅宗延下颌,眼前一片汗涔涔的黏膩光影,他張了張嘴,叫傅宗延的名字。但是他氣息太微弱了,好一會,他也隻是張了下嘴。
睡夢中的傅宗延忽然覺得嘴唇有些潮濕。
好像有什麼在一個勁舔他。
這種感覺太陌生,但并不令人抗拒,甚至在他張開嘴接觸到那片柔軟的時候,幾乎稱得上美妙。
兩個人第一次的接吻,完全被過量的信息素覆蓋。
昏天暗地。
溫楚一開始隻是想汲取些氧氣,但是後來,他的氧氣全被拿走了,他不得不伸出舌尖去讨要。
傅宗延已經睜開眼,他盯着身下神魂颠倒的溫楚,腦子裡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整副軀體好像脫離掌控。
他甚至無法将自己的嘴從溫楚身上離開。
鸢尾曼妙又生動,明明睡前已經飽餐過一頓,但此時此刻,他就像饑渴數十日的野獸,匍匐在鸢尾身上,用盡力氣去吮吻。
當更加盛大的鸢尾香氣炸開的時候,傅宗延的理智幾近崩盤。他的動作已經有些粗暴,他甚至開始本能地尋找Omega後頸的位置,想要标記的沖動就像野獸吞食的動作一樣,吓得溫楚直接哭了出來。
淚水很快沾濕兩人緊貼的面頰。
傅宗延睜着眼,和溫楚對視,一瞬間,他清醒又冷酷地想,為什麼不可以。
但是他還是慢慢往後退了退。一直退到離開了床。
這間屋子不能待了。
傅宗延閉了閉眼,站在床邊深重喘息。
幾分鐘功夫,床上的溫楚已經被他吻了個遍。
傅宗延撿起溫楚掉在地上的浴袍,然後輕輕蓋到溫楚身上,随即轉身去桌上拿了兩管抑制劑。他拿的時候,手都在抖,背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似乎在極力克制什麼。
他整個人沉默地都有些陰沉。
Alpha一聲不吭,進了浴室,緊緊鎖上了門。
溫楚裹着浴袍慢慢坐起來,淚眼朦胧地望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