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和我說話啊。”奇怪,剛剛他旁邊不是個女孩子嗎?藍斯轉頭看向他,是一個化妝濃妝,黑眼線、紅唇,一排耳釘、奶奶灰發色的青年。
溫徐南:“對,我就是在和你說話。”又說出事先的台詞:“你是第一次來吧,這酒取自‘舊很春江流不斷,新恨雲山千疊’。”
什麼春江,什麼雲山?
藍斯聞到了酒香味,“好喝嗎?”
“好喝。”
“謝謝。”
藍斯拿起杯子,小口抿了下。雖然喝酒後感覺不太舒服,但喝的過程,還是很吸引魚。他學聰明了,不喝那麼多,就嘗嘗味。
甜味與辛辣融合,入口後清香留齒。
“很好喝吧。”溫徐南外表像混小子,聲音卻很溫柔。他剛撚高腳杯的手沒有放下,而是就這麼搭在了餐桌邊,此刻往旁邊移了移。手背指骨貼着人魚的手臂,語氣低沉暧昧:“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嘗嘗别的酒,我那有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邊吃海鮮邊喝。”溫徐南知道人魚很喜歡吃海鮮。
這裡的海鮮确實要更好吃一些,做法更為鮮美,大概是首富金錢的力量。藍斯意猶未盡,“遠嗎?”
“不遠,很近。”暗示得到回應,溫徐南的心情多了幾分激動。這還是第一次約人魚呢,他查過了,這條人魚和人沒什麼區别,隻是多了一條魚尾巴而已。
是基地的正式員工,和人一樣,都是可以的。
溫徐南的小指勾了勾、蹭了蹭人魚的手腕,眼神流轉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漂亮的項鍊也無法掩蓋這具美麗的身體,很漂亮的腹肌,還有粉嫩的紅點。
視線停留在人魚的胸膛上,露出幾分貪婪。
“正面還是反面?”溫徐南壓低聲音。
“都可以,我都吃,我不挑。”藍斯感覺手癢癢的,收回手,撓了撓手腕。
溫徐南驚訝:“你有過?”沒忍住嘀咕:“還是個海王啊。”
前面操過别人,後面也被别人操過,挺花。原來早就被别人盯上了,可惜了,他沒品嘗到第一口。
你怎麼知道我是海王?!
藍斯一驚,他還在想海鮮肉的正反面都能煮出花樣嗎。就被溫徐南這話吓得整條魚緊繃着。
他怎麼會知道?郗歲聿都不知道,都沒察覺啊。
難道……他是壞人?是污染的作俑者?
藍斯看向他的眼底一閃而過幾分兇狠,指尖指甲蠢蠢欲動變長。
“我們現在就去吧。”不吃了,藍斯要處理事情。
一魚一人一并離開酒店,去到附近溫徐南的公寓裡。從電梯的倒影中,可以看見人魚的面貌,那麼的冷而傲。
太好看了,美得不可方物。
打開門後,藍斯迫不及待走進去,讓他看看,這有什麼秘密。
找死的東西在哪?
咔嚓——門被關上的瞬間,溫徐南回頭。望見人魚的背影,背部也很美觀,像被精心打磨過的白玉石,光滑皎白。擁有魚鱗的臀部也很好,翹而有度。
他邊走邊脫衣服,心想,人魚竟然還和那麼多人約炮過,應該很重.欲吧,畢竟另一半是低等的動物身體,脫離不了欲望本性,才會那麼渴求。
藍斯聽到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回頭看向他,發現這人脫掉了上衣。
“你做什麼?”
這是什麼招數?
“做.愛啊!”難不成拉拉手嗎,溫徐南露出寵溺一笑,“别害羞。”
藍斯:“……”
這個人…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雖然人是高等動物,但也是有傻子人的,藍斯有在手機上見過科普。
藍斯果斷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掐住了溫徐南的脖子,單手将他舉了起來。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才溫徐南還在解皮帶,皮帶一角掉了出來,也和他人一樣,懸在空中。人魚的力氣很大,而且還是這種隻抓脖子的手勢,無異于人形上吊。
“咳咳咳——别,别。”溫徐南兩隻手折騰着要去抓人魚的手。
意識到這樣溫徐南無法說話後,藍斯松開了他,垂眼冷然:“快點說,我給你三秒。”
其實藍斯更想問他那句海王是什麼意思,真知道了?還是試探?又或是無心之舉?但藍斯深思幾秒後,覺得不行,如果直問了,豈不是自己在默認身份。
還是拐彎抹角問問比較好。
這些可是他學的說話技巧,專門應對能言善辯者。
“二。”
一把匕首直劃過溫徐南的耳邊,傳來陣陣寒意。溫徐南跌倒在地緩氣,原本旖旎的心思全沒了,“我就是溫家的小兒子,私、私生子…”
“我爸開酒廠的,就這樣。”
藍斯冷漠盯着他,這雙沒有人情味的眼睛更無情了:“你找我是什麼意思?”
“沒…沒幹嘛啊,就和你上床啊,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溫徐南光着上半身趴在地面,皮膚冷冷的,可又不敢起身。
這人魚怎麼翻臉了。
畜生就是這點不好,沒人性。
後悔了,太沖動。
藍斯不信,他單手打開自己的手機,在短視頻軟件搜索海王。
除去電影電視劇歌曲的同名介紹,是說:指情感豐富、不專一花心的人,就像生活在大海裡,和所有海生動物都要扯一扯關系,是諷刺的意思。
藍斯又打開溫徐南的手機,檢查他的微信,都是些廢話。今天喝酒,明天約那個姑娘,後天約這個小夥。
相機裡有各種裝逼照片,還有——一些别人的身體照,男孩女孩都有,包括但不限于生殖器官,敏感部位。
藍斯皺眉,嫌棄,順手就删了。
又覺得不過瘾,欺騙他的情緒,單手将手機掰成兩半。
這麼看來,溫徐南的大概是誤以為自己是和他約上床的,說自己花花腸子?
為什麼要用海王形容花心大蘿蔔,他明明很好。
那可是海給予的至高無上的榮譽。
藍斯郁悶,用魚尾巴抽了幾下溫徐南,他背上赫然出現鞭印子。
“你有信心上我?我上你?”藍斯也郁悶這一點,他上下打量溫徐南,評價:“身材幹巴,又矮小,氣虛不穩。”
說實話,還不如樓下小胖墩廖俊俊來的紮實。
“看不起我?”藍斯有種被侮辱的感受。
“好醜的身體。”
他海族首領、海王,最起碼也得要個郗歲聿那樣的身體才勉強接受。
溫徐南背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那魚尾巴沾了什麼,傷口表面在發熱,可内部卻是刺骨的冷痛,又被人身攻擊,腦子和身體渾噩不堪。
藍斯臨走前,把醜人打暈了。
十分鐘後。
郗歲聿已然換回常服,在酒店門口,“去哪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他下場後回到餐位旁發現魚不見了,等好一會也沒見着。
碰見林驚風時,說人魚和别人出去了。
“哦,忘了。”藍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打電話的時候他在揍醜人,嫌吵就直接挂了。
剛剛的事有點丢臉,郗歲聿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嘲笑他。
“我剛和認識的人出去逛了逛,吃了好吃的。”藍斯胡說道,扯開話題:“你給我打包沒?好多桌都沒吃完。”
郗歲聿似信非信看向他,藍斯回以無辜臉。
“還沒結束,還能回去吃。”
“那就好。”
重新回到餐位時,碰見了林驚風。
“小魚!是我啊!還記得我不,下個月我也能去基地報道了,我們一起上班。”林驚風今天穿的很正式,黑色定制西裝為他增添幾分成熟味,可說話後又露出些許孩子氣。
“海鮮合口味吧,我還喊廚房備了一份,等會你帶回去。”
原來多出的海鮮是林驚風準備的。
哦對,今天的新娘就姓林,是他的姐姐。
“特别好吃,謝謝你。”林驚風比醜人順眼多了,上次見面好像是快一個月之前?藍斯道謝。
林驚風嘿嘿一笑:“沒事沒事,你喜歡就好,想吃什麼随便吃啊!别客氣,我先去忙了啊。”
藍斯:“我喜歡吃。”
之後一魚一人又回到位置上,藍斯邊吃邊回憶醜人的事情。
又覺得不夠謹慎,因為他畢竟是聽到醜人的話就去了。如果是試探海王,自己那麼快跟去,然後揍人。
他有了這些的動作,無論是大小行為,就都是提醒對方他不對勁。應該淡定的,不動應萬變。
不是試探就最好了。
藍斯反複思考,有關身份的事情必須慎重。
唉,可他腦子不夠用。
到底哪樣才好?
藍斯用手戳戳郗歲聿的手臂,湊近說:“剛剛有個男的想和我上床,你幫我查查他,看看他有什麼陰謀詭計。”
思來想去,彎彎繞繞的花腸子,交給郗歲聿最好了。自己現在和郗歲聿住在一起,就算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自己也能迅速反應。
“誰?”郗歲聿剝蝦的動作頓住。
藍斯把剛才的過程複述一遍,減去了自己的跟去動機,隻當是貪吃而去。
“開酒廠的溫家?溫徐南。”郗歲聿拿紙巾擦擦手,“下次不準挂我電話。”
“好,一定要找到他。”藍斯補充,并獻上一塊滿是肉的蟹殼,強調:“他欺負我。”
難得吃貪吃魚的食物,郗歲聿莫名湧出一陣感慨:“今天真有良心啊,放心吧。香饽饽,我會守好你的。”
藍斯朝郗歲聿淺淺一笑,又湊近些,小聲說:
“給我看看你的腹肌,洗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