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粉色人魚站起身,身高在173左右,約莫十五六歲的年齡。五官恍如被上帝雕刻而成,完美得直覺雌雄莫辨,同時也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攻擊性,藍粉色眼眸帶着侵略感,讓人不敢直視。但也留存幾分未完全長開的稚氣,膚色冷白,清冷高傲,胸膛前和腰間的華麗浮誇項鍊點綴着。活脫脫像畫家手中不存在世間的神話人物。
而魚尾則是輕輕懸浮在地,與地面有三厘米左右的距離。
這也是人魚的能力?郗歲聿視線回到藍斯面龐上。
藍斯到了郗歲聿的面前,直接伸手抓過烤魚杆子。張開擁有尖牙的嘴巴,咬了一大口魚肉。
“我說給你吃了嗎?”郗歲聿挑眉,這人魚吃東西倒是主動得很。算了,它也聽不懂人話。
魚肉軟軟的,魚刺很脆,不同于生硬的脆,而是被火烤過的酥脆感。藍斯舔舔唇,把尖牙收了回去,變成平牙。
藍斯一分鐘吃光。
緊接着,眼前又出現新的烤魚。藍斯眼前一亮。
他接下,三兩口吃光。
喂了三條烤魚後,郗歲聿說:“沒多的了,數量有限。”
這些魚是他趁着雨停後天還沒完全黑去河邊抓的。第一層區域的河流還算幹淨,也沒有那麼多的畸變,可以抓些小魚小蝦吃。加之他們有火種包,是機甲部門研發出來的一種便捷火,一包可燃燒半小時多,且火勢不低。
像剛經曆過大雨的情況,外面沒有幹木頭,火種包就成了首選。
藍斯沒吃飽,但郗歲聿開口了。
不知道他在叽叽咕咕什麼,可也沒遞來下一條魚。藍斯識趣地晃晃魚尾,尾鳍飄動,回到方才的小角落裡。
睡了一會,吃了些東西,藍斯感覺到身體正在恢複。照這個速度,不出兩天他就能恢複九成,到時他便有絕對把握,将這五人一次殺死。
沒等藍斯躺下,身旁出現個人,是郗歲聿。
藍斯不解地看向他。
郗歲聿手上提從雜草堆撿來的缺口水桶,估計是以前哪位異能者丢的。人類基地不比以前的和平年代,所有人類都彙聚在26座城市裡。面積大小,資源都可想而知。因此異能者會常常來外界的第一層走動,這裡污染不嚴重,也代表着有機會重新成為人類的生活地。
以及需要巡視,提前阻止想要踏入人類基地的高等級海怪,還會抓捕一些海怪帶回去研究。和高等異能者帶小隊中的新人出來實戰等,異能者要擁有随時能與海怪厮殺的應變能力,這是末世生存法則。
也為彼此方便,異能小隊會留一些帶不走的工具。例如手工編織的網,被削尖的木棍。
混亂時代,一些看似不起眼“垃圾”般的小東西,說不定在某個時刻發揮生死一線的作用。
桶裡面裝着河水,他一把手将藍斯撈起。
剛打了個哈欠的藍斯,疑惑望向他。
随後将桶裡的水潑向藍斯,嘩啦啦的水布在人魚身上。
好舒服,藍斯搖了搖尾鳍。他雖可以離開水而生活,但也不是完全不需要水,而且他現在受了傷,身體機能也遲緩,差些。
郗歲聿将藥膏擦在藍斯的背部。
藍斯隻覺得背後一涼一疼,下意識要轉身,可被郗歲聿抓着,動不了。
“不打架,給你擦藥,我們聊聊天呗。”
在說什麼?藍斯不解轉頭。
郗歲聿三兩下擦着藥,擡眼就看見人魚腦袋旋轉了180°,與他面對面相視。
“……”
不遠處見到此景的年晚瞪大眼睛,驚叫起來:“啊!怪物!”男孩目瞪口呆,僵硬地後退一步。
藍斯:“?”
聽不懂,但能感知情緒。藍斯将腦袋轉回去,疑惑:他很吓人嗎?
郗歲聿給它擦完藥膏後,與人魚面對面,說:“先别躺地上睡覺,免得把藥蹭沒了。”
藍斯睜着眼睛看向他,身上的傷口涼涼的,又有些燙燙的,好奇怪。
“張嘴,吃顆藥。”郗歲聿手中是一顆藥丸,能緩解疼痛。小傷扛扛就能過去,可這條人魚很明顯是嚴重的大傷,皮膚傷口均是烈性齒痕,更别說看不見的内傷。
但願人魚會比普通人類的身體素質強大些,不然隻能拖條死魚回去了。
郗歲聿随手将藥丸精準丢進藍斯嘴巴裡:“吃下去,不準吐。”
藍斯舔舔嘴,皺眉,這是什麼東西,苦苦的。
“行了,知道你聽不懂。”聽不懂人話也挺麻煩,沒吐出來就行。郗歲聿放棄和它解釋,随後放了一個東西在人魚手中。
藍斯定眼一看,是一隻小蝸牛,不過被污染了,身上有畸變。它有三個腦袋,蝸牛殼上還有刺。
可憐的小家夥。
藍斯用指尖摸摸小蝸牛的腦袋,片刻後,雙手而捧的手心中竟憑空湧出了水,畸變蝸牛被浸泡,随後變回正常模樣。隻有一個腦袋,殼上沒刺。
親眼見證這畫面的郗歲聿心中産生激動之情,他确信這隻人魚也有治愈畸變的能力。
郗歲聿連忙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透明小盒子,小心翼翼将蝸牛放了進去。等回到人類基地後,他要将此給研究院,期待研究出治愈畸變的那一刻。
藍斯不懂郗歲聿的想法,但郗歲聿小心的神情被他看在眼裡。是要保護小蝸牛嗎?
他給了自己三條烤魚,擦藥,還對小蝸牛好。藍斯搖了搖尾鳍,決定讓這個人類最後死,或者死的時候留一個全屍。
不一口咬掉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