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無人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壓抑,明明不該如此。
“诶,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杋圭探頭問道。
“我給你們包了個夜店辦慶功會,你們自己團的成員應該也已經到了。”
“大家都辛苦了,準備限定團的表演累了吧,好好兒玩。”
“那你呢?”賢在好奇子潇來不來。
“我就不去了。”
“别啊!”幾人異口同聲道。
“哎,我在你們肯定不盡興啦。”
“啊對了,李賢在,你就别跟完顔團的人一起了,去找你的隊友吧。”
子潇說的是敬語,還連名帶姓,他們熟悉起來後,已經很久沒說過敬語了……看來并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晚上你們就别回大本營了,現在你們才剛大火,容易被拍,我今晚就會離開韓國。”
……
什麼!
“怎麼這麼突然?”
“不然呢?還要怎樣?”
氣氛頓時冷卻了。
衆人就那樣在冷風中目送着子潇搖起車窗,揚長而去。
“那個,我是不是得跟上去啊。”賢在是幾人中最惶恐的,并且他還心虛,子潇肯定是因為采訪的事對他耿耿于懷。
“别了,她估計在忍着不扇你巴掌。你就别湊上去了。”這是李糯誇張的說法,但在子潇當人面啐了一口的舉動之後,似乎也顯得不那麼誇張了。
“叽桑你也覺得嗎?”
“嗯,哥,你還是聽李糯哥的吧。”
然而經過了年末舞台的雙倍排練,五人都累得不行,一個兩個地攤在沙發上,哪還有力氣嗨?隻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喂,叽桑。快起來,别睡了。”
“你還要留下來嗎?”
“回去吧。”
“那走吧。”
明明是分道揚镳,卻不約而同地在“家”碰頭了。
尴尬。
“哈哈,大家都回來了。”
“哈哈,這裡睡覺更舒服。”
“哈哈,我也是,這裡比宿舍更近。”
然而子潇不在。
“是不是睡了。”
杋圭輕手輕腳地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照子潇的床,并沒有人。
打電話,也沒有接。
不會已經走了吧?幾人心道不好。
于是衆人分頭去找。
賢在是第一個發現子潇的。他蹑手蹑腳地走進練習室,很快衆人接二連三地找了過來。
子潇在跳舞。音響很大聲。
剛看了舞台現場,她情緒很高漲,打算通過這種方式把不好的記憶抛諸腦後。
可又不好意思在夜店衆行家面前跳,所以才一個人溜回了家。
倒也不是真的跳舞,就隻是簡單地跟着音樂律動。
至于是哪首歌?當然是她最喜歡的《精衛》啦。
子潇隻留了一盞燈,脫了眼鏡,換回了古裝,為了助興還喝了酒。
她一直在循環播放這首歌,一開始隻是毫無規律地擺動,漸漸地熟悉了節奏和鼓點,慢慢就形成了固定的動作——這就是編舞。
柔媚的風格和搖滾的風格兼而混之。
子潇想到什麼就跳什麼,任憑四肢和軀幹随意舞動,很多動作都不算同一個舞種,看着鏡子裡自己拙劣的模樣,子潇也忍不住笑了。嗯,切歌。下一首是《女兒國》。
這首歌男聲悠揚,如同佛音,女聲則惑人心魄,恰似那擅使媚術的妖精,重點在于表情管理。
呵,什麼都是女人的錯。
明明是唐僧自己道心不穩,不能徹底擺脫紅塵羁絆。
你看凡人如她,這麼久以來,不是好好兒地把控了和那些愛豆們的距離嗎?戀愛,不存在的。
情到深處,子潇便唱了起來:“說什麼王權富貴……”
為什麼看完了那樣一場盛大的表演,卻讓她覺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啊喝酒喝酒。
别在這兒傷春悲秋了。子潇,你可是世界首富诶!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偷偷摸摸進來,又坐在陰影裡的五人。
“咳。”
不知是誰發出了異響。
恰好子潇想切歌,吓了一大跳。
“誰?”
她慌忙戴上了眼鏡,靠,早知道就不回來了,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就是容易出事兒啊。
“誰在那裡?”
“是我們。”
子潇聽出了熟悉的聲音,松了口氣。
叽桑開了燈。
燈光有些刺眼,子潇朝他們走了過去,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會問,因為她并不想知道答案。而且據她所知,這幾人要麼戴隐形眼鏡,要麼做了飛秒手術,要麼根本就沒近視。她剛才那些笨拙的動作絕對被他們盡收眼底,還是别問了不然自取其辱。
子潇的臉蛋通紅,也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因為尴尬。
“不繼續嗎?”賢在打破了冷場。
繼續個毛線啊。
可是現在離開就像落荒而逃一樣,子潇偷偷瞥了一眼衆人的臉色,沒有誰要睡覺的意思。子潇隻好硬着頭皮放歌,她剛才正要切歌的時候被打斷了。
是女團歌。
李糯出去了。很快又抱了一箱燒酒回來。
映入眼簾的是正在跳女團舞的幾人,夏子潇則是坐在地上打拍子,那應援聲啊,比當初給他們限定團應援時還要激烈得多。
看到李糯回來,子潇趕緊朝他招手。
李糯也加入了進來,賢在跳了一會兒很快敗下了陣。
他坐到子潇身邊,有些猶豫地與她搭話。
“Pdnim,你準備去哪兒?”
“Fiji。”子潇沒有不理他,冷戰是小孩子的把戲,她最多是區别對待他,刻意不主動與他說話。
“住哪個酒店?”
“我打算住在小島上,跟暮光之城裡男女主度蜜月的地方很像。”
賢在不放心,又繼續追問,子潇于是把訂好的民宿信息給他看了看,賢在眼疾手快地拍了張照。